“长公主殿下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通报,原本平静的朝堂犹如投入了一颗炸弹的水面,轰然炸开。
“殿下怎么又来了?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女子监国。”
“那位不是受伤了?怎么这么快就又活络起来了?”
“陛下就任由长公主这么胡来吗?”
“……”
“……”
“各位大人在说什么呢——本宫大老远地便听见这儿吵吵嚷嚷的,若非知道这是朝堂,本宫还以为自个儿进了菜市呢——”
长宁被人前拥后簇地迎进来,施施然坐在龙椅之后,与满朝文武隔了一层帘子。
啧,少人了。
二皇兄和五皇兄看起来有点沉不住气呐。
“各位大人方才在说些什么,倒是再说给本宫听一听啊。”
长宁语气中带着笑意,可底下见识过长宁狠厉手段的大臣们却无人敢开口。
那位年纪不大的长公主,可远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纨绔无知……
嗤,无趣。长宁敛去了眼中的嘲讽。
长宁手肘搭在身旁的小几上,一手撑着头,头上的步摇轻轻地晃着,百无聊赖地在底下随意点了个人,“林太尉不如跟本宫讲一讲,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
一时之间,朝堂上气氛凝滞,方才说长宁“胡来”的那位林太尉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持着笏板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
………………
收拾了几个背后说她小话的大臣后,长宁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帘外的公公尖声道。
一片寂静的朝堂中,有人突然站出。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长宁突然睁开眼,略微坐直了身子。
“回陛下,连丞相传来消息,今年南阳等地旱灾严重,收成惨淡恐怕……”
“那太傅以为该如何?”长宁将皮球踢给别人,在帘后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大臣们。
“……回陛下,臣以为……”
………………
退朝后,长宁状似无意地问了御前太监,“王公公,二皇兄和五皇兄呢?”
王公公恭敬回道,“回殿下,二皇子告病了,五皇子似乎前几日离京了,还未归来。”
长宁心下了然,给她摆谱呢。然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王公公身边新入宫的小太监偷偷瞧了一眼面前气质温和端庄的长宁,心里忍不住有些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殿下明明看起来很随和,外界为什么传的这么吓人??
真是令人费解。
长宁不再与王公公搭话,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离开了大殿。
渲以在殿外等候,等到长宁一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殿下,步辇已经备好了。”
“先去父皇那儿请安吧。”长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便搭着渲以的手上了步辇。
“殿下,三皇子下了早朝便直接去看望陛下了。陛下似乎很高兴,留了三皇子用膳。”渲以附在长宁耳边低声道。
“他倒是‘有心’了。”长宁轻笑,摩挲着皓腕上血玉打造的镯子,想了想,又道,“把早朝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带些去承乾宫。”
“三皇兄想尽孝,本宫便给他个为父皇分忧的机会。”
承乾宫内,端木景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