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影摇晃,水色碧天光。东风飒飒伴细雨,绽起西湖朵朵花。
倒是临安烟雨之中,更添几分姿色,断桥撑伞,平生一份愁情。
萧顾二人卯时便已在做早课,又对弈一局,立一胜得十目。
辰时才见初九,用膳毕,二人取一木盒示与初九。
初九将手中酒杯置于桌上,望木盒而惊道:“此为何物?”
立一笑道:“这便是昨日所说需麻烦先生之事。”
“此木盒以奇门八卦之术而制,寻常方法确实不可打开。”初九说道。
“不知先生可有手段?”
只见初九将酒一饮而尽,笑道:“我自幼跟从师尊研习八卦之术,这等拙劣手段自然可解!”
明知笑道:“还请姑娘解之,我二人感激不尽!”
初九斟酒满之,才说道:“这机关甚是简单,只消在外盘寻得开门,转动内盘至开门处卦象为遁卦即可。”
明知当是不知,便疑惑不解,问道:“何为开门,何为遁卦?”
立一笑道:“明知早课时应读《易经》,读那《乐解》有何用?”
“昨日一事,才明了与立一相距甚远,自然应看齐于立一也。”
初九饮酒完,叹一句好酒,便道其中玄机与明知:“八门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对应八卦坎、艮、震、巽、离、坤、兑、乾。开门居西北乾,喻万物开始。”
“遁卦又是何?”
“遁卦,上乾下艮,以强克弱,当逃遁也。”初九摇头而道,“罢了,帮你们解便是。”
立一听此言,莞尔而笑,便将木盒递与初九。只见初九寻得开门乾卦,转至西北方,又拨动内盘,卦盘动。其中机关声响,只见艮内卦与外盘乾卦同向,便听得一声异响,卦盘裂而分之。
三人细望去,木盒内绸缎覆壁,其中有一玉瓶。
明知惊异之,立一疑惑道:“这玉瓶中所装何物?”
“立一可有嗅得桃花气味?”明知忽道。
听言,立一微近靠玉瓶而嗅之,才道:“竟有一股酒气与桃花芬芳?”
明知沉思不语,倒是立一疑惑而道:“玉瓶中应是桃花所酿桃花酒,为何令那帮贼人不惜杀害十余人而为夺之?”
“如今难以判定玉瓶之中是否为酒,便不知贼人目的。”明知说道。
却听得初九说道:“若想知晓是否为酒,尝一尝便知!”言罢,还未等萧顾二人反应,初九便已饮下一口。
“好酒!入口清香,回味甘甜,似有桃花盛开于口中!此酒应为当是第一!”
立一忧道:“先生草率也,且不知其中是否为酒,若为毒药,岂非断送性命?”
初九笑道:“我心中有数,还未到我亡之时。且此物确为美酒无误。”
言罢,初九给二人各斟酒一杯,道:“二位公子也应尝上一尝。”
二人便饮下玉瓶之酒。
酒一入喉,立一方觉喉处清甜,五感有增,如置身桃源之中也。
明知忽道:“此非寻常酒水。”
“确实如此,酒如喉,回甘甜,可令五感增。”初九说道。
“却不知如何酿造?”立一笑道。
“我曾研习酿酒法,竟不知如何才可酿出此酒。”明知说道。
言罢,初九竟欲再饮,被明知所阻,道:“此乃重要线索,请姑娘嘴下留情!”
初九思索一番,才面带留恋之色将玉瓶放回木盒之中。
巳时,萧正则又领萧顾二子欲往江府拜访。
萧子湘问其父道:“昨日父亲未曾去拜访江家主?”
萧正则似有怒道:“你这小子昨日不知外出去何处,为父怎能独自前去?”
萧子湘便无言以对,跟随萧正则之后。
江府气派,宅基高地四尺,有二石狮守宅,牌匾烫金,隶书“江府”二字。
萧子湘上前鞠躬而道:“金陵萧家前来拜访,麻烦通报!”
门前下人见子湘装束,又望其身后人携礼而来,便也回礼道:“公子稍后。”
半晌,下人出,行礼庄重,道:“先前有所失礼,请萧家主原谅!”
萧正则笑道:“无妨。”
下人又道:“竟耽搁萧家主了,家主有请!”
言罢,那下人便领萧家一行人入内。
江府不愧为临安第一府,院落三进,其中有一园林,:建筑错落有致,水流蜿蜒转折;亭台楼阁,各有美态;黑瓦白墙连回廊,曲折似通却不透。
江府之园自然是临安有名,众人皆知。然园林总是私家,便难有外人可见。
下人领萧家至大堂,便退下。
萧正则率萧子湘与顾晓近入,便见大堂中坐一人,虽已不惑之年,却仍神采奕奕,不减锋芒。
此人便是如今江家家主——江尚,字文昌。江文昌左边之人便是其妻子。
见萧正则前来,江文昌便也是起身行礼,笑道:“正则兄别来无恙!前日便听说萧家前来临安,我竟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萧正则也笑答道:“是我忽想拜访,未曾告知,应是我之失。”
江文昌又道:“此话不妥,再过几日便是你我两家同受天子封礼之日,我岂会忘却?”
“说来惭愧……”萧正则叹道,
言未尽,江文昌邀其上座,见萧正则身后二子,便问道:“这二位公子气度不凡,便是正则兄之子罢!”
萧正则说道:“这是犬子,萧子湘。”萧子湘行礼而道:“晚辈萧子湘,见过江家主!”
江文昌笑道:“萧江两家本是同僚,你唤我伯父便可!”
萧正则又道:“这是好友之子,顾晓。两晚辈形影不离,此次临安之行,代好友照顾之。”
顾晓便也行礼道:“小子顾晓,见过江家主!”
江文昌笑道:“你二人有金陵才子之称,又具列江南八大才子之中,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伯父过奖!”
“江家主过奖。”
几番寒暄之后,萧正则便道:“近日才闻令爱婚事,此前准备之礼不足,昨日又去采备,一番心意,望江家主笑纳!”
江文昌忽面露异色,又道:“十分惭愧,匆匆准备婚事,竟未曾通知正则兄,我之过失!”
江才子文战二子,萧立一诗震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