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有种不好了的感觉。
雨绯颜最有可能去哪里?
如果是自己跑回雨家,那么就没事,但如果在半路上一个不小心挂掉了……
北雁头皮发麻。
她最有可能去的除了雨家,就是蜀中。
当初她说要去蜀中,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把他甩开?
如果是这样,那他被骗得还真是惨!
……
此时的叶之惜在哪?
她出城了,和一辆马车一起。
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走去蜀中。
按地图路线来看,还有好一段距离。
马车是租的,驾车的是一个老车夫。
马车悠悠地走,愈行愈远,留下一路黄沙。
同样的小土坡后面。
一个独眼男人趴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终于看见了被滚滚黄沙淹没的一辆马车。
赶车的,还是一个糟老头子,那匹马,也是瘦骨嶙峋的,看起来半死不活。
估摸着又没有什么油水。
“虎哥,要截吗?”一个瘦得跟猴儿一样的人问。
“截!”虎哥这会倒是果断了。
“好嘞,那小弟这就下去安排!”说着,瘦猴跳下去安排人手了。
车夫赶着马,走到了一处山路。那里两遍都是山,山上是一排排的绿树,阴影打下来,是方圆几里地中难得的绿荫地。
但是,就是这样难得的绿荫地却让马车夫感到不安。
这里安静得有些不对劲。
“小姐,我们要不要绕道走?”车夫问。
叶之惜掀开窗帘。
她看着这地势,就明白了老车夫的顾虑。
“无碍,我们可以继续前行。”她说。
“可是,若是此处有山匪,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若是此处有山匪,那他们早就应该盯上我们了。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不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叶之惜说。
她极会把握人心,这番话,将老车夫的顾虑直接点出来,而且,她想得比老车夫还要周到几分。
老车夫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味,但是,他又找不出叶之惜这番话的漏洞。
于是,老车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这段路很窄,两边都是山,浓密的树荫打下,马车两侧仅有一条容许一个通过的空隙。
浓密的阴影和时不时吹过的风缓解了烈日带来的燥热。
但是车夫却没有半点放松,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额头还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车轱辘不停地响,距离被阳光覆盖的地方也越来越近。
在车夫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把砍刀直接从车顶擦过,落在车夫面前。
瘦骨嶙峋的马受了惊,但是,它已经没力气再跑了。
那把砍刀光滑锋利,刀柄上是洗刷不掉的血迹。
车夫脑袋“嗡”地一响,吓得回不了神。
土匪!
虎哥威风凛凛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堆喽啰。
他非常满意地看着车夫惨白的脸。
“你们去,把车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虎哥随意指了几个人。
“是!”
那几个手下拿着刀,抄车夫靠近。
车夫明显被吓傻了,煞白这脸色,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