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是我的事。”
时温气得手握成拳头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她完全没有想到谢晔会是这个态度。明明做错了,还这么理所当然。
怎么这么可恶。
“凭我有权利,凭他们带着你违抗我的话,凭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
锋利的话语隔空而来,他薄唇轻抿,嘴角凝着冷意,眼神深邃地可怕,而他身上处于上位着的压迫感也席卷而来。
时温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她咬着唇,死死盯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无意中抓住摞在一起的文件,像是在海里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给了她短暂的安心。
谢晔轻扫了一眼桌面,他合上文件,目光带着压迫性抬头看着凝视她,但语气轻了几分,平平静静的,他又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你……”
时温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大脑一片空白,心早早就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晔吓的。
可是她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回想起这几天的种种委屈,她只感觉到身体里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怒气又重新聚在一起,霎时冲向她的脑海。
理智被瓦解得一滴不剩。
她伸手就要打他,但还没靠近,手腕就已经被谢晔握住了。
“疼,疼,你快放开我。”
女孩白净的脸此刻像是在忍耐着剧痛,说不出的脆弱。
他抓着她手的力道控制地很好,虽然很紧,但不至于让她会感觉到疼。
他眉头一皱,向她的手仔细看去。
因为时温还在挣扎,所以她的手心时不时会被露出来,那里有一块很红的地方,他加重力道控制着她手动弹不得。
这才看清是有几小块的地方被磨破了皮。
“怎么来的?”
谢晔问,他的语气很凶很重,深暗的眸子带着薄怒看向她。
时温眼神收缩了一下,随即崩起的神经又松了下来,她放弃了挣扎,耸了耸肩,从鼻尖发出轻哼,冷冷淡淡地说:“摔的。”
谢晔见她并不像是在撒谎,目光缓缓落到她手心处。
她的手很小很软,纤细的五指微微弯曲,圆圆的指甲盖没有涂任何颜色,白嫩细腻的手掌有点圆,往常那里白白净净的,很是光滑。
可如今几小块薄皮在小缝隙的边缘皱着。
她怕疼,是很怕很怕的那种。
他知道,很早就知道。
她从小被时越保护的很好,但有时候不小心的磕磕绊绊是不能避免的。
那一天,是他来时家的二十二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清早时,她站在他床边戳他的脸,他睡眠不好,很难入睡,睡梦中又很容易清醒。
当她刚站在他身边时,他就清醒了,眸子微微打开一条缝隙,见是她时,他便放松了警惕。
本想继续睡去,可是她突然在戳起了他脸,力道很轻,虽然半点不适也没有,但她还在一边嘀咕着:“怎么这么硬,不好玩,怎么还不醒,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游乐场吗?大懒虫,比自己还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