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谷子在卫生间里洗漱,徐母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等会儿吃完早饭你再出门,顺便给那孩子带过去点。”
“外面早餐多的是,我带过去都成冰棍了,外头这么大风!”
“那能比得上家里做的东西啊,你妈早饭的技艺,出去开店还会差?再说了,那孩子来到灌城还没好好招待他呢,最近两天要是有时间带他来家里吃顿饭,知道吧?”徐母的声量伴随着厨房里锅灶碰撞的声音提高,不由地引来徐海棠的抱怨低骂。
“不说了,我要出门了。”
“带上早饭啊,真是的!”徐母急忙拽住了玄关处换鞋的谷子,将保温盒放进了她的挎包里。
“诶哟我的亲妈啊,不怕菜油弄脏我的包吗?”海谷子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拉开了包的一个缝儿,看着那个保温盒。
“放心,这是国产保温盒,密封质量特别好。”
“这广告做的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这饭盒推销员呢。”海谷子从纸抽里抽了数张纸巾,随手就丢进了包里,开门之际,朝着里头大喊了一句:“妈,再见了,午饭不用刻意准备我的份量,可能不回来。”
徐母探出一个脑袋,朝着玄关处,回道:“有空今晚就把那孩子带回来一起吃饭,听到没?”
许久,没有任何回音。
“怎么,你这已经准备做人家丈母娘了?”徐父慢悠悠地走到了餐桌旁,定睛看了急眼,坐在了平常的位子上,焯起一碗米粥就喝起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吗?”
徐母急忙递给徐父一杯温水,生怕热粥烧坏了他的嗓子,而一时找不到水润喉。
“那小伙子长得确实俊俏,个子和咱们家谷子也合适,唯一不好的地方啊,就是太远了,远在滇南啊。若是日后真是嫁过去了,逢年过节就是一个艰难的事情啊。还有啊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是她自己默默承受的份了。”徐父嘴里嚼着花生米,一边伴着粥,还一边对着徐母说话。
“……她自己喜欢而且两人觉得合适就好了,其他的条件,我也就暂时忽略吧,毕竟将来生活是她自己过的,不是我们。”徐母难得与谷子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相反是一直与谷子是友军的徐父此时却是有了许多的顾虑和不舍。
“说那么多干嘛,这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确实是,考虑婚假问题为之过早目前而言。
“喂,还在宾馆吧,我正去你那儿的路上呢,我老妈让我给你带了点她亲手做的早饭。”在公交车站等候的人寥寥无几,海谷子忍着寒风给繁子程打了个电话。
“我们在车站呢。”对面繁子程低沉的声音显得疲倦。
“什么,你们今天就要离开吗,怎么不提前和我讲一下啊!”海谷子一下子不知所措,向马路上疾驰而奔的出租车招手。
“奶奶今早凌晨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检查了下,医生说是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所以我就改签,早点送他们先回春城。”
“几点的车?”海谷子钻进车里,悄声和司机师傅报了目的地车站,又随即问着电话里的繁子程。
“还有四十多分钟检票,你不用专程赶过来了,好好在家休息。”
“……奶奶难得来一趟灌城,我是东道主,还没来得及去问候她老人家和阿生,怎么可能面都不见一面呢?”海谷子挂了电话以后仍旧懊恼着,单手搂着保温盒,思考着一些问题。
大清晨的路上,道路比平常畅通多了。许是下了雪的原因,又许是过年,所以路上行人少之又少。
买了张站台票,经过重重安检,冲进了偌大的候车厅。她也根据繁子程提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他们爷孙三人。
“奶奶!”
坐在位子上的奶奶被海谷子轻声的问候唤醒。
“谷子来了啊~”奶奶双手握着她的手。
“奶奶,身体好多了吗?”
二人寒暄着,这一场景在火车站里是再普通不过。
“奶奶,可惜我还没邀请您和阿生去我家里吃顿饭呢!”海谷子此时无比地愧疚,握着奶奶的手紧了紧。
“诶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心上了,这要是下次有机会再吃不是都一样吗?”
时间转瞬流逝,候车大厅实时响起广播,他们乘坐的车次即将检票。
海谷子非要送他们到车厢,怎么劝说都不行。
“买的就是站台票,不然我怎么能进来?”一句解释,完全再让他们有任何的反驳。
“路上好好照顾奶奶和阿生,有情况随时通知我。”繁子程在门口多停留了些时间,听着她的嘱咐。
看着火车缓缓行驶起来,海谷子还追着他们所在的车厢,追着才小跑了一段路,却开始喘了起来。
“列车已驶出站,为了您的健康,送行的旅客朋友们请迅速撤离站台。”
站台上星零的几个送行人,听着广播,自发地组成了一支队伍,朝着出口走去。而海谷子还时不时地望向身后那早已离去的列车。
回到了人潮人涌的车站出口,夹杂着所有人的呼吸声、说话声,以及来往各式车辆的穿梭声。
“I'll spread my wings and I'll learn how to fly.........”铃声持续了许久,海谷子才听见兜里传出来的天籁之声。
“我的妈呀,这么久才接电话,谷子你便秘吗,柳悦这两天有联系你吗?”蔡多安的来电,说起正事还不忘吐槽她两句。
而谷子自动忽略白菜对自己的“侮辱”,好奇地回答:“没有啊,她出什么事情了?”
“前天本来约着和她一起出来聚个餐约约会什么的,结果她今天放我鸽子了,打电话不接,去她家找家里人也不知道踪影……”
听着电话里白菜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海谷子完全听不出她打给自己这通到底有何意义,无法再继续忍受她的啰嗦,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低声道:“说重点!”
“怕她出什么意外啊,家里人也不知道情况,说明她有事情瞒着大家啊。万一要是做些违法的事情,又或者是她被坏人抓住卖到了山沟沟里做媳妇怎么办?”白菜越说越激动,音量大到谷子以为自己开了免提,看一眼屏幕,结果不是。而对于白菜的胡言乱语,谷子抚着额,耐下心静静地等她结束。
“喂……怎么不说话啊?”
“大哥,能有插嘴的份吗,说话和放鞭炮一样,无缝衔接下一句,完全不让我说一句话……”
电话结束,两人决定见面,约在了一家书吧里。
“你俩查到人家柳悦什么情况啊?”
一进店,谷子就见白菜和田园两人挤在同一张沙发椅上,四目集中注视着面前的一台迷你电脑。
“给你点了奶茶,不用看菜单了。”
……海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仿佛有那么一点多余,对面的两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坐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估摸一个人坐了二十分钟,海谷子的耐心早已磨光,抬起屁股离开座位,朝着二人走去。不料被白菜突然一掌,抵在了离电脑一拳的地方。
“你们俩神经又复发了吗,到底在搞什么,喊我过来,现在却不让我知道原委。”
“看看你周边的人,看看旁边书柜上的标语。”
……海谷子气得跺了跺脚,却不敢用力,郁闷至极。
而那两人仍旧仔细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一张又一张图片。
而此刻远在袁州市的柳悦,站在市一院的门诊大厅里,孤独而又寒冷。
“嘟嘟……嘟嘟……”手里的手机打破了她一个人的沉寂。
“您好,王班长。”柳悦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现在可以来三楼体检室了。”
电话挂断,柳悦迅速奔向楼梯,像一只撒了脱的小鸟,任凭高飞。
却不想在二楼拐角处,她与正下楼的路人撞了个满怀抱。
柳悦戴着口罩,一双眼睛上架着副墨镜。当看清对方,她眨巴着双眼,瞬间发亮,本想开口说话,却不及对方先开口:“对不起。”
对方将她扶稳,便撒手继续往楼下走。
“叮~”
是微信消息,梁药发来的信息:刚才遇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柳悦靠在墙上笑着,笑了一会,重新爬楼,来到体检室门口。才发现,一条长龙大队,清一色的橄榄绿。
“你是柳悦吗?”她偷偷地坐在公共座椅上,观望着门口。却被一股浑厚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注意力。
“王班长是吗?”柳悦窃喜,摘下墨镜,微微鞠了个躬,以示感谢他的帮助和礼貌。
“客气了,但是你们俩要注意下时间和场合。刚才他下去了一趟,等下子就该上来了。”或许是旁边一众军人的集体注目,王班长叮嘱完几句,没再在柳悦身边多呆。
“报告班长,列兵梁药请求归队!”犹如一阵风,梁药疾速一过,直接越过了柳悦。
“梁药,东西交给我就好了,你再看看后面座椅上的人是谁?”
梁药听完班长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但仍旧照听他的话,转身一看,这不就是刚才和自己相撞的女人吗?
“梁药!”
梁药彻底懵了,女人开口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是那般熟悉,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画面没有消失。
“梁药,你过去吧,准许你在三楼范围内活动。”这下子,王班长和其他士兵们欢呼雀跃。
梁药把柳悦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柳悦慢慢取下墨镜和口罩,脸上不再有任何遮挡物,看着他。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呢?”梁药激动地语不成句,说话都不利索了。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柳悦笑语盈盈。
梁药离线状态中,惹得柳悦心疼又好笑,两人整整一年没有见过面了。梁药瘦削了许多,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完全撑不起来。柳悦刚想伸手触碰他,却被他提早一步用力地搂进了怀里。
“你下颌骨压得我肩膀好疼啊,平常训练累吗?”梁药的整具身子全压在了她的身上,踉跄地转了几脚才定住。
“啊,对不起。”梁药立刻如弹簧般站直了身子,轻轻地替她揉着肩膀。
“等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柳悦仰着脑袋问他,谁知竟只见他摇晃着脑袋,她疑问道:“为什么呀?”
“部队有令,不能随意行动。我跟班长打个报告,你等我一下……”梁药讲完,俯身朝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不等柳悦说话便转身跑向王班长。
在原地看着梁药和王班长说话,不知为什么,柳悦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如意。果真,当梁药回来,看着他脸上失落的表情,看出一二。
“?”
“连队只有一人外出名额,我那同年兵已经出去了。”
“你和王班长说说,时间不多,两个小时就够了,好吗?”柳悦心底酸涩,强忍着泪水。梁药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搂入怀里,轻声讲道:“骗你呢,班长正和排长打报告呢,要是没问题,估计没多久就会让我出去,相信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柳悦的手心都出汗了。若是上面的领导不同意,那么这次的旅行只能以失败告终;若是成功,能够与他相处短暂的两个小时,那也是美好的,这估计都是终身难忘的一次记忆。
“嘟嘟...嘟嘟”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王班长:你带你女朋友出去逛逛吧,注意时间。
柳悦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还愣着干嘛,抓紧时间走吧!”梁药一把拽过柳悦的包,另一只手紧紧地牵住她的手,朝着外面狂奔起来。
路上,时不时地有人向他们投射炙热的目光。也难怪,穿着迷彩服的梁药身高一米八多,几乎是整条街上最亮的人。
“你想吃什么,小悦?”走进一家综合体里,嘈杂欢快的声音,让柳悦瞬间放下松来,不再拘泥于时间的快慢。
“你一直在部队里呆着,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随即,他就拽着她冲向了电梯。出来,扑面而来的各种香味。
新疆大盘鸡门口。
“您好,两位吗?”店里的装修风格偏文艺风格,素雅清新。里面宾朋满座,没几张空桌。
“我们先看看菜单,等会儿再叫你吧。”柳悦接过服务员的菜单,礼貌地朝着她笑了笑。殊不知这一笑,引得梁药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它家的菜一直都很受欢迎,味道都还可以,所以我随便。”梁药见她许久没有拿定主意点什么,慢悠悠说出自己的意见。
“不早说啊,让我浪费这么多时间看菜单,你来点!”柳悦的纠结选择症让她自己都头疼,等会儿上菜再耽误些功夫,二人还没吃完,她就要看见梁药被召唤回部队了,时间不易啊!
正是午饭点,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可不见声音的聒噪。
“你,是怎么知道我上午会在那家医院的?”梁药深情款款地看着柳悦,可她却埋头苦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问了你们王班长啊,回去你可好好谢谢他。”柳悦将信息记录呈递给他,梁药笑了。
“谢谢你,专门坐车过来看我。”
这一声感谢,柳悦顿时害羞,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
“灌城离袁州有些距离,高铁都要三四个小时呢,普快更是七八个钟头,你昨晚就坐车过来了?”梁药的语气里尽是温柔和不舍。
“嗯嗯,昨晚一点多的车,今早八点多到的袁州,再从袁州站来到市一院,然后继续等着,等到王班长给我信息。”
“傻瓜!”梁药舀起一口汤递给柳悦,公共环境下,梁药乐此不疲地给柳悦喂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吃得也差不多了,柳悦看看时间,不悦地嘟囔着:“该送你回去了...”
梁药起身,整了整衣襟,拉起柳悦就往收银处走。两人路过旁边一桌人时,柳悦突然定住不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梁药回头问她,柳悦却指着别人桌子上的白菜说道:“好像我今天和白菜有约来着,但是忘了告诉她...”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来了。
“你妹的,终于接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骚扰了警察叔叔有多久,知不知道我都不敢和你妈讲你失踪的事情?”白菜好一顿歇斯底里,声音震得柳悦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消消火,我在袁州呢,临时有急事,忘了告诉你取消约会了,对不起!”
“TMD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哈哈哈哈,整个餐馆爆发出不可控制的笑声。
“我开了免提...”
“滚!”白菜瞬间挂掉电话,而旁边的田园笑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而坐在她们对面的海谷子也禁不住地露齿大笑。
“柳悦电话也打通了,该放心了吧!”海谷子这才起身,再次走向他们,还是想看看究竟两人盯着电脑看了半天,究竟在看什么?
是柳悦空间的相册,一个相册里全是她和梁药的照片。
“这男生谁啊?”海谷子下巴快掉地上去了,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她要是回来严刑逼供!”白菜确实是不知道。
“我去,那你俩整了一上午就是在看她相册,不带上我?”海谷子气地都无奈了。白菜和田园两人相视一笑,小声地朝着海谷子说道:“为了弥补你,我俩等会儿请你吃饭。”书吧里的最后三位顾客终于离开,店员们才拿出饭盒出来吃饭。
而在新疆大盘鸡的店门口,柳悦和梁药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等着电梯。突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扰一下,二位忘了东西。二位刚刚消费金额达到本店特别活动礼品,祝下次再光临,再见。”
一个小猪玩偶。
“还别说,这只小猪真像你。”
“我比它可爱多了...”梁药突然俯下身来,用嘴巴覆在了她的唇上。
柳悦意识到这是在公共场合下,努力挣脱梁药,可是越挣脱他越兴奋,眼看电梯即将到达,柳悦羞得脸都红了。
电梯开门的一刻,梁药终于收手,将柳悦紧紧地拥在怀里。
“哇,兵哥哥!”
“我酸了,等会儿给我买柠檬...”
“干脆去吃酸菜鱼吧!”
从电梯里出来的两个女孩子,见到眼前的柳悦和梁药,满眼的小桃心,说的话一句不差,两人都听得刚刚好。进了电梯里的柳悦,脸蛋红得能煮熟蛋一般,不停地拿手扇着风,或不时地拿手背敷脸。
“噗嗤,怎么回事?”梁药故意取笑她,柳悦见他明知故问的样子,不搭理他。
外面的风寒极了,于是两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下子就到了市一院的楼下。
“我就不上去了,你替我谢谢王班长。”柳悦的脸还是有点红,可此刻离别的忧伤让她暂时忘记了害羞,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梁药任由他抱着,可他,不如往常,并没有回抱住她,因为他深怕自己会不舍。
来也一人,去也一人。柳悦看着人满为患的候车室,没有了任何情绪。路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灌城。一下火车,她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给蔡多安打了个电话,约她们几个不见不散,好好赔个罪。
柳悦从窗外就看见白菜几个人愤怒的小表情,不经意间,打了个吓嗝。
“哼,老娘要掐死你!”白菜随手一摔肩上的包在位子上,怒不可遏地伸出双手面向柳悦,柳悦往里一挪,随手就摸到了自己的包,举在身前,当起了盾牌,嘴里还不忘求饶:“饶命!”
当在她身后的田园与谷子二人面无表情坐在了她的对面,白菜立即换了一张温柔的面孔坐在她的身旁,饶有兴趣地问道:“如实告诉我们你空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此账一笔勾销!”
面对着三张愤怒又疑惑的脸,柳悦坦白了由来。
原来,第一次与梁药见面是在她大三的某个夜晚。当时已经在部队入伍的梁药来到他们学校找朋友玩,恰好梁药的朋友与柳悦是同寝室好朋友。
“317下面有人找。”楼下宿舍大妈打来电话,柳悦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找的是哪位,大妈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挂断。只有柳悦一人在宿舍,她只好拖着疲累的身躯,去看看那位来客。
柳悦看见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便走向宿管房问大妈,大妈给她指了个方向,循迹而去,只见梁药正在角落里抽烟。
“您好,我是317宿舍的,你找哪位?”
听见柳悦的声音,梁药回过头看见柳悦,眸子闪了闪,随即扔掉了手里的香烟,用脚踩灭。
“我来找沈欣,她不在吗?”
“欣欣去图书馆了,大概十分钟会回来。”
“好的,谢谢。那麻烦你帮我把这袋东西带给沈欣。”柳悦伸手接过梁药手里的袋子时微微点头,便直接转身离去,梁药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离开。
“然后呢,麻烦讲重点!”三人眼睛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柳悦的思绪没被她们的这句话打乱,继续讲起那段回忆。
晚上,沈欣带着柳悦出去吃饭,同行的人还有梁药。期间,沈欣斡旋在柳悦和梁药之间。而柳悦梁药两人只是在做自我介绍时说了话,便再无话可说。坐了十几分钟,柳悦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面走。身后的沈欣跟上来解释,梁药害怕说错什么,所以没和她说话。后来,三人行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人压马路,也是那晚,两人互换了微信,留下了终身。
“好俗套的故事情节啊!”
“这没关系,要紧的是,她隐瞒了咱们整整两年……”
缘分往往出其不意,不知何时,它就莫名其妙地出现;而我们也不知何时何地,一不小心就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