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445400000014

第14章 耙耧系列(14)

三豹!三豹她日日都可见到,可几天了,她就压根儿没有想过三豹的鼻子眼,那城里中草药收购站的小伙倒越发在她心里清亮了。他让她找个带娃儿的妞,叫保姆,她猛然觉得不要找别人,自己去带也成的。有了这念头,她夜里就不断做着和他在一块儿的梦,说不出口的梦。她梦见她睡时,那小伙躺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把她浑身的骨头都搂酥软了……醒来时,脸上热一阵,心里又空洞,又凄凉。自那一刻起,就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我不能把身子给三豹,我要把身子先给那小伙!这念头出来时,吓得她脸都变了色。她想到了被爷用线枪打死了的奶,被爷羞死的姑,心里说:轮到我了!我不能像奶奶一样跟人野,不能如姑一般夜里跑几十里山路去寻野男人,我才十七,人要做得纯纯正正!可第一次生出这念头,就如山洪出了沟,不能收敛了,每每一上床,她就这样想,我要把身子先给收购站的小伙子!这念头在夜里压住她的全身心,她觉得身上发抖,心里好像一个无边的香蜜湖,把她醉得几乎没有知觉了……

宰相六伯过了沟,到四婶面前了。

她又弯腰割麦子,心里好像对他俩骂了一句啥儿话。她不知道骂了啥儿,但分明是骂了。地里的麦子,年景还不错,秆都硬硬的,穗干了,稞上还有几片青黄叶。露水在叶上,闪着红亮的光泽。月镰从麦行间插进去,猛一拉,发出一串喳喳声,青气从镰下飞出来,从她的鼻下溜走了。割倒的小麦,在她身后,一蓬一蓬,架叉着,均均匀匀。她心里很奇怪:山里女人,竟就这样贱,奶、姑、棒棒媳妇、青姐……还有竹翠才十六,去城里三天,就把身子给了一个卖饭的,回来还笑眯眯的,一脸光彩,到处说自己给城里人睡了,直到肚子渐渐大了,娘把她嫁给一个大她十七的男人,才忽然后悔了,哭得死去活来。她想:后悔了,当初就别把身子送给人;送人了,就别去后悔。女娃儿,早晚都有那一天,身子给了城里人还后悔,那身子给了山里的人还不过日子?又想:按说在沟里有吃有穿,活得也自在,男人们也都结实得山柴一般,何必去沟外找男人,都一样的,何况乱石盘的规矩那样严。还想:若沟里没规矩,不定连婆娘们也要去沟外世界混。她是体谅爷和六伯的,不是爷们儿,女人们都走了,慢慢寨子沟成了男人沟,慢慢乱石盘在世上就不再存在了。要那样,就没了她小娥这茬人。十七了,轮到她了。她心里有些慌。要嫁给三豹了,要成沟里的一个媳妇了,想着,眼前灰灰地飞起了亮点子,镰刀伸拉就再也没准儿,割过的麦茬深深浅浅,还不如牛啃过的毛草地。

太阳升了几竿高,饭时了,她没有带早饭。

远处,森林像是一片青黑的水湖,浪悠悠的,太阳如彩盘一样漂在林面上。麦地里,一片黄亮,被林地夹着的狐狸梁,又窄又长,仿佛是一只瘦胳膊。两边深沟,有潺潺水声,叮咚着叫到山梁上,偶尔有只鸟,从林间跳出来,射到沟底,在草间捉着飞虫。她猛然感到了孤独,站在麦茬地,被黑青青的森林围起来,化在黄亮的日光中,就像一只孤单的饿雁飞不出大山谷,心里茫茫然。

就走了。

狐狸梁上的路,曲弯着,仿佛一条草绳,沿沟系着乱石盘,把她引到一块红松林。太阳在林子上空,如过筛一般,一点一点漏在山地上。挺拔桶粗的红松树身上,干翘的树皮朝外叉,一层一层脱落着,从炸裂开的树缝里,渗流出来的黄松油,黏黏的不肯流下来,日光一照,油香就开始在林里弥漫了。地上常年的落叶,腐成灰白色,一起脚就带起一股温馨霉烂的酸苦味。路在叶下隐去了,只留下几个腿痕。不定哪段路,松叶被地水浸湿了,呈暗红色。那红色下是一股山泉水,水从地下挤出来,浸泡着落叶,踩去便发出一阵吱咕吱咕的响声。

小娥走出林地时,太阳已完全脱开了林梢,悬在半空,有些火燥炙热。越过一片浅浅的条树林,草绳路又浮在地面上,到了宰相六伯家的庄稼地头上。那梁地更加窄,丈余宽,十余丈长,中间躺下去,活脱如一条翘扁担。在地头,小娥有意无意站一下,看见那扁担凹处,有人正在捆麦子。

是三豹。他高高大大,脱了上衣,赤着油黑的亮背,红肉一坨一坨,剃过的光头,长出一指发,像山头上的黑草茬,满头都是麦叶子。他看见小娥了,旋过身,扯开嗓子叫:

“小娥——见我爹没有?”

她抬起头,朝四婶家梁地瞅,并不见有人在那儿干活,心里一闪悠,回头答:“没有——”

“这人——忙天还兔窜!你来把他的饭吃了吧。”

“我回家里吃。”

“何苦费腿脚。”

“不了,我回去。”

“我有话给你说。”

“你说吧。”

“你来!”

“不去!你说吧——”

三豹提着饭罐朝她走过来。

“没话说我走了。”

她真走了。

三豹站着,木木的。

小娥走得很快,没有扭头看三豹。她想起了收购站那个小伙子,总穿个白衬衣,扎在腰里,又稍微朝外拉一点。三豹一入夏,就总把衣服脱下来,终日光脊背。那小伙得空就拿一本书,读得入迷。三豹闲下来,就独自上山转,一心想独自打个公獐子,发一笔麝香财。那小伙的眼是长的,一股柔光;三豹眼是圆的,野性在那眼里转圈子;那小伙瘦高瘦高,脸白嫩。三豹矬矬实实,脸粗黑……她在心里把他俩放到一杆秤上称,一个是三月杨柳,拂拂扬扬,飘飘逸逸;一个是寒天柴棍,粗粗拉拉。她的心像湖一样,被杨柳枝儿撩得一波一波。可她知道,那杨柳是岸上的,永生永世不会生到水里去……她叹口气,把脚步放慢了。

“小娥——”听见三豹在身后追着叫,她站下来,没回头。

“我爹给我说了……”过一会儿,三豹追上来。

“说啥儿?”她转身,冷冷问。

“三爷……没给你说?”

“我爷啥儿也没说。”

三豹木呆了,很沮丧。可她刚要走,他却又突然恨恨说:“三爷说给你说过了!”

“说啥儿呀!”

“说让你嫁给我!”

“我压根儿没答应。”

“可三爷答应了。”

“那你让他嫁给你。”

“你敢骂三爷……”

“他是我爷……”

她走了,步子很捷快。想起那小伙让她帮他找个带娃的,她就不想再和三豹搭话儿。

“小娥!你过门我侍候你一辈子……”三豹的声音追上来,“不让你进灶房,不让你洗衣裳……让我叫你姐也成!”

她心里动一下,还是没回头,走了。

到四婶家地头时,她忽然看见六伯和四婶从一条沟里出来,并着肩,朝四婶家麦地去。立马,有团疑云凝在了她脸上。她在原地站一会儿,迟疑一阵,钻进一片杂木林,拐进了那条沟。

那沟里是一片新起的林苗地,稀稀的树中间,草都埋了膝,齐刷刷的。她看见有块地场的草被压倒了,像毡子一般铺在那儿。那倒了的草地边,扔了些擦过啥儿的皱纸团。那纸是城里女人用的卫生纸。她知道,寨子沟的女人都不用,女人都用旧布擦“月红”,只皇后四婶见过大世面,才偶尔让她从城里买包捎回来。

她十七了,知道六伯和四婶在这儿干了啥儿。

这种事,在乱石盘,听得多。今儿当真见了,是六伯和四婶,她就忽然觉得自己的婚事不是爷给撮合的,而是六伯和四婶提前拟定的。望着他俩上山的背影,她骂了一句:“老不要脸,该死的!”

一根艾绳挂在门框上,火头吊在夜色里,明来闪晃,如在一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白烟缭绕,从门框上边挤进屋,缓缓滑个圈,从门框下流走了。苦艾的香味,弥漫一屋子。

没有一个蚊。

睡在正间的藤条木床上,枕着中间挖空的香木枕头,小娥盯着晃动的艾绳头,让话随艾烟飘出屋。“爷。”

“睡吧。”

“你再想想……”

“爷能害了你?”

“我才十七……”

“你奶奶十七都生你爹啦。”

月亮悬着,仿佛是吊在树梢的一面镜,星星在林梢上跳来跳去,整个乱石盘村,都泡在水般的柔光里。蛙鸣声淹没了潺潺的溪水声,有节奏的一阵一阵传来,清脆单调,从村子上空滑进林地去。云彩游移着。水滩里的鹅卵石,好似浮在水面的鸡蛋壳,清静地时隐时现。房前房后的山林地,暗幽幽的,藏满了神秘。从森林中吹来的山风,把森林的气息夹进村,空气格外潮润,村落好像扎在水气中。朝廷三爷睡在门外石桌上,头枕一个枕了半辈子的枕头石,感到有水滴落在额门上,就用被头擦擦脸。

“爷把沟里人都翻几遍啦,还是三豹好。”

“有啥儿好!”

“他十四就会扬麦场。”

“眼下人也不光凭种地过日子……”

“打猎也没人赶上他。有谁能一枪打下六只飞雁?一条沟就三豹打下过。”

“好……去了一次城,还钻进女厕所!让人把脸都给打肿了。”

“你识几个字?”朝廷三爷有些气,“识了又派啥儿用场,沟外人还凭责任田过日子,沟里人还能凭笔混日子?”

“反正……我不愿嫁给他。”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

“别说了,睡吧。就这样定了。”

默一会儿,好似都睡了。极静。蝈蝈在身边树上叫,蛐蛐在三爷睡的石桌下边,叫声能把石桌抬起来。三爷翻个身,把老枪顺着身子放在被子边,摸摸枕头边的自来火和火香都还在,就闭了眼睛。

“爷。”

“明早还要挑麦呢。”

“我又没哥没弟的,你咋……非把我捆在乱石盘。”

“娥,想想沟规谁定的?咋样也不能犯在你身上!”

“可我……和三豹过不到一块儿。”

“两口儿就是拴的,拴到一块就过到了一块了。”

“俺俩没缘分,会吵的……”

“不打就行了。他不敢打你。吵吵,谁家不吵呀?不吵还叫啥儿日子……睡吧。”

“三豹野……”

“你侍候他地道点,给他生个男娃就行了。”

“你非要我嫁他……”

“你爷说过的话变过没?”

“我要死不嫁……”

“死了才能死不嫁……睡着吧。”

“我想嫁到沟外去。”

“你奶的结果你是听说的,你姑的落果你是亲眼见到的……嗯?睡着吧,爷是为你好。”

她再也没话儿,拉拉被子蒙住头,有泪从眼角渗出来。艾绳燃尽了,灰落了一地。听见了蚊叫和爷的鼻响儿,她起床重新点上一根艾绳,挂上,躺下。有脚步声传过来。跟着脚步走来的是戏老旺的唱。不知戏老旺去哪儿了,唱声轻轻的,随着他的脚步,由远渐近,一会儿,她听清了。

三尺白绫拿手间

一心上吊后花园

后花园里把吊上

结个扣儿月儿圆

扣外本是阳头道

扣内就是鬼门关

人生人死本无事

死了反倒更安闲

……

脚步声远了,唱声也渐渐小下来。她还想听下去,可留在耳里的除了踢踏声,就是爷的鼻响声。是爷害了我!她想,是爷把我留在了寨子沟。她才十七,爷把她对收购站那小伙的一点儿希望掐灭了,一下把她鲜嫩生生的年龄拉得那么大,她感到自己不是十七,而是三十七,四十七……人老了,似乎几天工夫,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儿,完结了。她就要在五十里的深沟里,在这满共一百来口人的乱石盘,过活一辈子,吃饭、种地、替男人擦猎枪,给男人生娃儿。一年一月子,不管娃儿成人不成人,都一年生一个,直到男人烦了床上的事,女人才算生到头。十七,外面世界的女娃正读书,她就要做人媳妇了。瞟一眼门外石桌上的爷,被子盖了脸,只露出个刚剃过的头,月光里像是一个圆葫芦。她想到自家房后葫芦架上时常缠着一条蛇,想到要是来条毒蛇在爷的葫芦头上咬一口,爷就不管自个儿的事儿了。可仅仅这样想一下,心就吓一跳:你疯了,他是你爷呀!养你整整十年,你竟敢这样去咒他,心恶到哪儿了……

突然,她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响在自家屋门口。

“三爷。”

她心里一闪悠,是三豹站在爷的石床边,她忙悄悄把头朝被里缩了缩,心莫名地鼓跳着。

“三爷!獐子卧山了。”

一听三豹说獐子卧山了,朝廷三爷受惊般弹起来,“卧了?在哪儿?”

“葫芦沟。十七杆枪,天黑就把沟封了,等天亮开枪哩。”

三爷没说话,把被子朝脚头一蹬,提起老线枪,拿上香、火,就离开了石桌子。

三豹跟在朝廷三爷身后,走时,朝屋门口狠狠望了望。

小娥把门闩上了。

同类推荐
  • 三星追全把

    三星追全把

    据说爹那次打娘,时间是深秋的中午,地点在我家院子里。大哥六岁。还是有预兆的。大哥说,那天他是给狗叫和猪叫惊醒的。我家好好的黄狗和黑猪,以前和平共处,狗还时常咬了猪的耳朵遛着玩,今天它们竟厮咬起来。大哥提了裤子对着院中的粪坑里撒尿,尿湿了猪头和狗头。这时候院子里只有他一人了。他从柴垛上拽下一抱麦秸来,到厨房里烧火——这是他每天早起要做的大事。父母出工下了洼地,临走时,母亲把早饭安排在锅里——简单得很,无非是将红芋片放在锅底,再舀水泡上。再放了箅子,摆上窝窝头。哥就烧火,烧到锅盖一圈冒了粗气才停下来。
  • 葵花(中篇小说)

    葵花(中篇小说)

    这是五间大北房,是娶老二媳妇前一年盖起来的。这房原是家里给老大田柱娶媳妇盖的。没想到老二抢在老大前头结了婚。也不是老二故意抢先要在老大前头结婚,是这家的老大田柱人实诚。现在的姑娘定婚,不像以前,看着小伙子老实就嫁。现在的姑娘是看着哪个小伙子聪明才嫁。这家老大田柱一看就是个不聪明的人。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快三十年了,碰上姑娘愣是抬不起头,他一碰见姑娘,眼前一下子像出现了金光灿烂的活元宝似的,头一直低着,还憋着张脸,那脸红得不是要打人,就是被人打了。老大也不会赶时髦。他就两件褂子,这件脱了,换那件,两件都穿得快要破皮了。老大这样精简着,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娶上媳妇。
  • 童年·在人间

    童年·在人间

    《童年·在人间》取材于高尔基自传体三部曲当中的前两部,以主人公阿廖沙的成长历程为线索,真实地记录了高尔基苦难的青少年生活。高尔基的自传体三部曲以其凝练朴素的笔调和冷静执著的个人情感著称于世,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书中刻画了一系列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特别是主人公阿廖沙的形象影响了一大批中国读者。主人公阿廖沙生活在一个被种种令人作呕的丑事和腐蚀人灵魂的恶势力所包围的环境中,但他并没有被压倒、被毁灭,反而成长为一个坚强、勇敢、正直和自信的人。
  • 开在掌心的花朵

    开在掌心的花朵

    那年,她年芳二八,正是闺中待嫁,少女怀春的好时候,而他,就那样不经意的闯进她的心里,从此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他是爹爹为她请来的老师,名叫叶翔,是个眉目祥和安宁的男子,总是一把纸扇,一袭白衫,一副清澈的样子,她在见他第一眼时,便觉得内心有碎裂的声音。世间有种奇毒名叫情种,传闻中毒者会在掌心开出一朵花来,含笑而死……
  • 干枯的河

    干枯的河

    光盘,广西第四、六、七届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理事。获广西、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二等奖以上30余次。创作及出版长篇小说6部,在花城、上海文学、作家、钟山、北京文学等中国核心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迄今共发表各类作品150余万字。
热门推荐
  • 王者荣耀花式CP大全

    王者荣耀花式CP大全

    这是一个随缘更新的坑。我们逗比着谈谈恋爱。更新真的很佛。重点:谈恋爱我们是认真的,搞笑当然也是认真的,比清蒸还真。CP多不多啊?多!必须多...的吧?的吧?书名仅供参考。我佛一点更,你们大家佛一点看,噶。
  • 穿越情缘

    穿越情缘

    二十一世纪的她,因一块玉坠穿越了时空,进入了六百多年前,明朝江湖。当在不同的时空,遇到了爱恨情仇的波折爱情,感情该如何发展。二十一世纪的家人和不同时空的爱人,他们的结局该如何发展。。。~~~~~~~~~~~~~~~~~~~~~~~~~~~~~~~~~~~~~~~~~~~~~~~~~~~~~~~~~~~~~~~~~~~~~~~~~~~~~~~~~~妹儿在这里期待着您的意见与评论,望多多收藏与支持,妹儿真心的谢谢您。
  • 大祈祷

    大祈祷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太多的钢铁用来锻造手铐,我这个逃亡的支边青年就只有用麻绳伺候了。我们不信命,我们这么年轻就成了没有罪的罪人,不甘心呀。活着就是为了申诉,而申诉就必须逃跑和寻找证人,这便是我作为一个光荣的支边青年的全部作为了。他们把我交给了沙漠,也就是说彻底摧毁了我逃跑的信念。我完了,一种连愤怒都没有了意义的生活是什么生活?我从监狱逃跑,从农场逃跑,现在又要从土匪窝逃跑了。不要打了,只要革命造反派同志们、首长们同意,我就滚。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我了。
  • 洪荒吞天鼠

    洪荒吞天鼠

    当一只吞天鼠觉醒时,这个洪荒将天崩地裂。当三千大道结合,鸿蒙又将如何异变?吞噬血脉,吞噬法则大道,成就万古不朽的逍遥至道!某日圣人大战,黄小妖道:“鸿钧,让他们打吧,洪荒破了,不是还有我的宇宙嘛!”
  • 腹黑总裁请止步

    腹黑总裁请止步

    “女人,你是谁?”“我…我…你又是谁!”她被下药误闯进他的房间,和他有了一夜缠绵,他费尽心思找她,把大家都期待的年部大剧花絮提前七月发布,为此还在年度大剧的花絮结尾制作了一段暧昧不清的示意……一纸契约,她成为了他的女人,步步沦陷,她发现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他的心上人也将其回归,她发现自己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她转身离去,再渡回归时,他却说“你喜欢向日葵,可是向日葵的爱却给了太阳,而叶璟寒的爱却给了你许欣诺。”
  • 越战的血

    越战的血

    一个在现代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来到了他父亲所在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时代,他又会怎样面对这样一个血与火的世界,怎样面对自己曾经痛恨过的父亲呢?越战的血,为您开辟一个全新的战场,讲述一段不同寻常的战友之情!
  • 千古一战神:韩信

    千古一战神:韩信

    《千古一战神韩信》毫无疑问是值得仔细阅读的佳作。本书通过精 悍的叙述、有力的点评、生动的语言,诠释了秦亡汉兴的真实历史画卷, 展现了一代战神韩信神机妙算、英明果敢、儿女情长的一生,如同璀璨的 繁星从历史的天空划过,留给世人以无限的仰慕与尊敬。
  • 忆阿雅

    忆阿雅

    张炜所著的《忆阿雅》讲述童年的林子是彩色的,在那逼人的绿和耀跟的红中,阿雅朝他跑来:它美 丽灵巧,聪明欢腾,令人心醉神迷。可某一天,这个快活的生灵惨遭捕捉,后来的遵际使人想起来就要落泪。在父亲蒙难,家族蒙冤的岁月中,他经历了贫困、孤独,被人歧视,目睹了阿雅遭受的血腥。父亲和 阿雅那不幸而又顽强的生命印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他的人生并时时引起心中的痛楚…… 《忆阿雅》采取多视角的散点透视法,把动物作 为潜在的主人公,进行拟人化的叙述和描写,与现实故事丝丝相扣,使阅读充满了震颤和历险般的享受。
  • 迷失荒野的女知青

    迷失荒野的女知青

    拖拉机都陷在了冰河里“咔嚓”一声,正在欢唱的马达声突然憋住了,戛然而止。王建荒立刻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刚想探起身来,朝外看个明白,可还没等到他直起身子,随后忽悠了一下,他的脑袋撞在旁边车门上,接着便觉得车身歪斜了,陷进了冰窟窿里。紧跟着那只装满了木头的大爬犁又从后面撞上来,只听见“咣当”一声,拖拉机被死死地卡在了塌陷的冰河里,一股清澈的河水随后漫进了驾驶室。王建荒本能地抓住门把手,用力将车门拉开,一个箭步跳到驾驶室外面,随手把坐在三个人中间、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卫生员蔡芸丽从里面拽了出来。
  • 重生之萌猫翻身记

    重生之萌猫翻身记

    别人结婚都是由女孩变女人,她夏安好结个婚竟然从人变成了猫!苍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啊?她昨天还是个俏新娘,怎么一睁眼就变成了猫?夏安好郁闷非常,但让她更郁闷的是,照顾她的人,竟然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面瘫君,赵一世!苍天呐,这是在玩她吗?好吧,为了打发无聊的猫生,夏安好决定好好的报复赵一世一番。有事没事在他床上拉个小粑粑啊,刨出他家的盆栽啊,推倒他家的花瓶啊,打翻他家红酒啊,弄坏他的鼠标啊,抓伤他的脸啊……反正只要能惹到赵一世的,让赵一世抓狂的,她都非常乐意去做哇。什么?赵一世给她找了一只公猫,要她和公猫配种?!尼玛,赵一世,我和你没完!于是乎,腹黑男主和恶作剧妖女的战争,便悄悄地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