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是秋花的母亲姓李,平常徐远山他们孩子都叫她李姨,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秋花的父亲,王叔,这村子并不大,大家都知根知底的,那床上捆着的那个,应该就是秋花的姐姐了。
秋花的姐姐叫王乐荷,比徐远山他们大两三岁,今年初中毕业听说是要去县城里上高中的,因为年龄的关系,平时徐远山他们也没注意过,现在为什么会被捆在床上。
屋里满地的狼藉和被捆绑的王乐荷并没有让徐远山震惊,真正让徐远山震惊的是,从徐远山走到这门外的时候,就感觉这屋子里有一股森寒的阴气,徐远山五岁便从师修道,虽然还未开天眼,但这点灵觉还是有的。
察觉到屋子里的阴气,徐远山心里一紧,一股不安从内心深处散发开来,徐远山虽然跟师傅学道多年,但一直都停留在理论知识的学习阶段,驱鬼,镇鬼,灭鬼,超度这些本领师傅到现在还没教给徐远山,徐远山压根就没接触到这个层面,以至于每次徐远山问师傅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都会引得他一顿暴揍。
但屋子里实实在在的阴气告诉徐远山,肯定有古怪。这是徐远山第一次感觉到阴气,孩童的好奇心驱使徐远山要弄个明白。
默念静心咒,平复心绪,将精神力集中,往王乐荷隆起的肚子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那一瞬间徐远山竟像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耳旁还隐约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徐远山内心一阵的发毛,冷汗刷的顺着徐远山的脑门就流了下来。
“远山哥。”铁蛋的声音如同春风般在徐远山耳边响起,把徐远山从黑暗中瞬间拉回到了现实,徐远山赶紧闭上眼默念静心咒,脑海里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徐远山睁开眼,铁蛋不可思议的看着徐远山,小声的讥讽道:“至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那床上的又不是鬼,肯定是秋花的姐姐。”
铁蛋随口一说,但徐远山却听进去了,鬼,对,那肚子里的一定是鬼。只是那鬼怎么就钻进肚子里了还能隆起,跟怀了孩子一样,师傅曾经说过,鬼是无形的,没有肉体,而且如果是鬼附身的话,恐怕也不会被绑起来了。再说大白天的,门窗都开着阳气这么重,鬼怎么可能附身。
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还是回去问问师傅,徐远山轻拍了下铁蛋,在跟他说了一声让他下午回学校帮徐远山请假,不等铁蛋问徐远山徐远山转身便猫着身子出去了,一出大门,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这一刻徐远山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害怕,忐忑,兴奋,还有期待!没错就是期待。。。。
之前说过,村子不大,没一会徐远山便跑到了自家门口,刚准备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徐远山一头撞到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徐远山母亲。
“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干嘛呢?吓我一跳,看看你跟个猴子似的,满身的灰尘,”母亲一把把徐远山从怀里拉出来,边念叨着边给徐远山拍打身上的灰尘,这时候徐远山却满心的要去找师傅,母亲的话徐远山一句也没听进去,徐远山撒开母亲的手就往院子里师傅的木屋跑去。
后面还隐隐传来母亲的声音,但徐远山脑子里此刻还回荡这那婴儿般的哭声。
这个时间师傅应该是在午睡,要换平时徐远山肯定不敢去打扰的,但今天徐远山太兴奋,太期待了,压根就没有多想,一推门便进去了:“师傅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正在床上睡觉的师傅一听见徐远山嚷嚷,蹭的一下便跳下床然后四下张望:“哪里着火了?”
“哦,不是,我一着急喊错了。”徐远山赶紧解释到,这的确是一着急口不择言了。
徐远山刚说完师傅便淡定下来了,直勾勾的看着徐远山,就那么看着,那眼神,不好形容,反正看得徐远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徐远山张嘴刚想说话,师傅一下就跳了起来,一只手指着徐远山喊到:“你他么的小兔崽子,老子刚做个好梦就被你给搅黄了,你赔我。”
我靠,这梦怎么赔,你这不是蛮不讲理么?徐远山深吸一口气:“师傅不是失火了,是有鬼。”
“哦,有鬼。”师傅不以为意的随口一答,然后转身去取拿扇子,这个季节这个时间还是很热的。刚把扇子拿手里突然一怔:“你说什么?有鬼?”
本来见师傅不以为意徐远山还一阵的失落,好不容易让徐远山碰见一次,如果最后不弄个明白徐远山肯定会不甘心的。现在师傅这语气明显是很意外,当下徐远山便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开来。
听完徐远山的话,师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脸郑重的跟徐远山说:“你记住,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在你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不要轻易去探测,否则会被视为挑衅,记住了吗?”
“是,师傅,弟子记住了。”徐远山恭敬的应到,然后话锋一转:“师傅,那是鬼吗?”
“是,也不是。”师傅在屋子里跺着小步,“事情有些麻烦了。”
“究竟是还是不是啊?”徐远山这心里着急啊,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最讨厌了。
“也罢,被你遇见说明是你的因缘,今天我就给你讲讲,从今日开始,我便授你术法,”师傅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接着说道:“今天你所见到的是鬼胎,怎么形成的你还小,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种鬼胎形成条件极为苛刻,一旦形成后后患无穷,你师祖曾告诫过我,如遇鬼胎必除之,若有必要则将母体同斩之。”
“啊?师傅你的意思是,秋花姐姐那隆起的肚子怀的是个鬼宝宝?然后师祖说有必要的话,连同王秋花她姐姐一块灭了?”徐远山内心觉得对王乐荷好残忍,只是人怎么可以怀鬼宝宝呢,不求甚解。
“嗯。”师傅点点头,然后说道:“为什么要连母体一并灭掉,我不是很清楚,你师祖也没告诉过我,这应该是我们这一脉口口相传的,既然你师祖交代了那肯定就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