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香风,珠帘暖帐。
楼外远远的一片悠悠乐舞,轻又悦耳,伴着入睡实在妙极。
床上的人舒服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这样的惬意的时光并没有太久。
外头砰砰地敲门声,伴着小厮袖儿的喊声,“爷!快起了,有大案!”
“……”
“爷!有大案!”
“有大案!!!”
床上的人终于伸出一只手,掀帘。
“进来!”
袖儿这才推门而入。
“爷,快收拾收拾,刚刚有个大案件!”袖儿激动道。
那人又倒下,闷闷地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明天再说。”
袖儿又道,“爷不想知道是哪家的么?”
“……”
没有回应。
袖儿顿了下,大声道,“是宣平侯夫人的诉状。”
床上有了动静,“什么猴?”
“宣,平,侯。”
他从床上弹起来,“给我拿衣服!哦不,拿官服!”
“好嘞!”袖儿连忙给他去拿衣服穿。
边系着腰带边乐道,“爷,这抠搜的御史台终于给了个有份量的大案,您要是办好了,就又可以威风威风了。”
系完了,腾出手来站到一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满意道,“我们指挥使叶大人真是英俊潇洒,天神下凡!”
叶知修瞥他一眼,满脸被叫起来的不高兴,“赶紧带路!”
……
被挪了两个地方的房掌柜现在有些发毛。
因为他身旁一个不足五尺的男人……或者男童(?),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而前方是一张审讯的桌子,一个男人坐在那儿盯着桌面看了许久。
这个场面有些怪异。
他想换个方向坐。
然后那个盯着他的小矮子凶巴巴地说了一句,“不许动!”
“袖儿。”那男人忽然喊了一声。
被叫作袖儿的,屁颠颠地跑过去,“爷,有什么吩咐?”
那男人抬脸,眉头皱得老高,“你说的大案就是丢了银子?”
“是宣平侯夫人丢了银子。”袖儿郑重道。
男人索然无味地丢下状纸和册本,“我先回去了。”
房掌柜不解地看他:“???”
袖儿瞪他一眼,“我们叶大人也是你配看的?!”
房掌柜连忙低头。
袖儿又对叶知修急道,“爷,这可是宣平侯夫人。您得打好关系,慎重慎重!”
“没事。”叶知修打了个哈欠,“大不了银子我给她补上。”
袖儿惊得张大了嘴巴。
叶知修被他这反应激得有些不爽,“怎么了?不就八万吗!这点银子爷还是出得起的!”
“爷,”袖儿小声道,“是八百万两。”
“……”
叶知修一甩袖,也不知是被他气得还是怎么着,默默抬脚大步走出去。
袖儿急了,追上去,“爷,那可是宣……”
“我宣你妈呢宣!”叶知修转身给了他一脚,声音有些崩溃,“老子要睡觉!!!”
袖儿捂着肚子眼泪汪汪。
“再啰嗦头给你拧下来!”叶知修阴沉道。
话毕,走了出去。
袖儿自个儿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
房掌柜看着他哭,有些懵逼。
“看什么看?滚回去!”袖儿哭完了,瞪他一眼也走了。
临走时,砰一声将门狠狠地甩上。
房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