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天界统一了妖界,而楚淮和暮允则不知所踪,圣君给曲禾安排好尊位放置殓幽殿塔,随后便派白叶和天兵天将前去寻找楚淮和暮允,若不寻遍九穹五州,怕是没法回天界了。
而此时,暮允从昏迷中醒过来,望眼四周是一片花海,左右摸索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下是遍体鳞伤的楚淮,她连忙从楚淮身上下来,害怕地摇晃着楚淮的脑袋:“醒醒,你醒醒。”可许久都不见有什么反应,暮允心灰意冷地低下头哽咽自责起来:“都怪我,阿爹为我而死,如今连你也......我这就去陪你们。”就当暮允想自毁元神时,双手就被死死抓住:“你......做什么?”
楚淮艰难地从地上做起,脸色苍白地看着暮允脸上挂着的泪:“哭什么,哭只会让你软弱,根本于事无补。”暮允闻言,只好硬生生地把委屈憋了回去,只要楚淮没死,这也算是一种弥补:“太好了,你没事。”
楚淮环顾四周,看看碧空,这才肯定他们跌下了凡间:“如今,我伤势未愈,怕是在短时间内回不了天界了。”暮允着急地去解楚淮的衣服,楚淮有些莫名其妙,沉眼阻止:“当真不想活了?”暮允这才自己的举动让知道楚淮误会了,赶快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给你疗伤!”
楚淮丝毫不动容地甩开暮允的手:“不需要,身处凡间,你想违背天规不成?”暮允一听到“天规”二字,瞬间便失去了温柔:“天规,天规,天规迟早会让你死的!”楚淮明白暮允刚刚失去父亲情绪难免失控,自然也就不再和她计较什么,刚想起身,就被一孩童发现:“爹,这里有两个采花贼!”那孩童看见楚淮凛冽的目光,害怕地大叫。
一夫子闻言,赶紧跑来查看,而那孩童则是放心地躲在他身后,他见楚淮浑身是伤想必是遭了磨难:“你们为何到此?”楚淮不应,暮允只好亲自来解释:“夫子,我们是无意间来到此处,并无恶意,更何况我这位朋友受伤,我一个女子又能如何?”那夫子倒是信了暮允这话,不在意地摆手:“也罢,这位公子受了很重的伤,需要赶紧医治。你们尚且跟我走。”
既然到了凡间,这人生地不熟的,况且还带着个病患,暮允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吃力地搀扶起楚淮跟那夫子走去。也是到了夫子的院子才知道他姓申名麓,那孩童乃是他儿子柚楠,申麓巧是一名医者,将楚淮放置床榻后拿了不少银针药瓶:“你命可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竟只伤及筋脉,五脏六腑均好,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申麓边阔谈自己行医经历,边给楚淮上药,暮允在外屋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瞧见申麓满头大汗地出来,暮允急切地跑到申麓跟前询问:“怎么样?怎么样?”“差不多了,只是还应多加休养,至少得有一个月才能康复。”“一个月!这么久......那楚淮他怎么说。”暮允闻言真是难以置信,想到一个月都得待在凡间,她该如何给爹渡魂。
申麓难为情地摇头:“这你可得自己问他了。”等申麓去照顾柚楠后,暮允才敢进内屋去,见楚淮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暮允心里更是愧疚:“你好些了吗?”楚淮闭着眼没说话。暮允只好自顾自地问:“申麓说你要一个月才能康复,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天界吗?”
“在凡间倒轻松自在些,你若想回去就回去吧。”楚淮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暮允准备睡会儿。这让暮允如何是好,她说什么也不该丢下楚淮不管,可是......,沉默尚久,暮允才拿定主意:“那我不回去了,等你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等到楚淮熟睡,暮允才放下了手里的活,恰时申麓走了进来:“姑娘,忘了告诉你,我这儿就这么两间房,今晚怕是得委屈你了。”暮允明白了申麓话里的意思,转头看了看楚淮,发现他没什么动静才尽力压低声音抗议:“申大哥,你莫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那我清白不是彻底没了?!”
申麓饶有趣味地调侃:“那不正好,让楚公子娶了你也不吃亏不是?”暮允脸皮薄可禁不起这种玩笑,一听申麓如此主意,脸急坏了:“申大哥你别挖苦我行吗?!”
“行了,暮姑娘,我看楚公子也并非如此小人,何况他还带伤在身,你在这儿不也好照顾他?”
“可......”
“我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身上想必也无银两,这夜黑风高上那儿找别处去睡?”
“......那就当,就当我是留下来照顾他......申大哥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待申麓走后,暮允才犹豫地站在床边直哀怨,苦恼好一阵子着实是耐不住困,硬着头皮上了去。这床榻是当真的小,暮允想和楚淮保持一丁点儿距离就会摔到地上去,这背贴背的,让暮允时刻都在害怕,万一楚淮醒了过来会不会把自己给活扒了?
可那家伙似乎睡得很熟,压根儿就没反应,这样僵持了好一阵,暮允也在思想的斗争中睡着了。楚淮悄悄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轻轻搭在了暮允身上,在黑暗中看了她好些阵子,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