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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籁雅的转变就像一个无声爆炸。那天晚上,去学校接她前,我将小提琴盒打开,放到她床上。她站到小提琴前时,没有惊喜的欢呼,没有兴奋的跳跃,没有快乐的表达,没有喜形于色。其实什么都没有出现。籁雅只是拿起小提琴,拉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我要描述籁雅面对这个乐器所做的一切,她所表现出的令人惊叹的自然而然,那我便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文字了:她拿起琴,拉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她整个时间都在等着它:她为之而诞生的乐器终于送到了她手里。第一次她在学校上台表演时,卡塔琳娜·瓦尔特在台下就说:‘这个女孩的表演有一种绝对的权威性。’她手里拿着小提琴时,表达的正是这点:权威,并且优雅。”

“可是它到哪儿去了?那种自然而然的权威性,那种在她演奏动作中表达出的优雅?消失在哪里了?”

梵特被烟呛着了,喉结急剧蠕动着。我观望着他在白墙映衬下的脸色:在看似健康、运动型的棕色后面,依稀可见某些痕迹。他用袖子擦了擦咳出的泪水,又继续说:

“籁雅身上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她从一个迄今为止一直温顺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非常执拗的小成年人。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转型,是在我们要为她找小提琴老师的时候。”

“对籁雅,需要一个女老师就可以了,这点在第二天一早已经很明确。放学以后,我们直奔音乐学院提供的三个地址。可籁雅对这三位一概拒绝,她拒绝起来总是用一种方式:谈话刚刚开始,她便站起身,一言不发直奔房门。每次我都暗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歉,做出一些无助无奈的手势。等出门走到街上问她什么原因时,我总是得不到任何解释,她只是一边断然摇头,一边执拗地快步前行。从那时起,我才有了一个概念,知道了拥有一个有自己主见的女儿,是怎样一回事。”

“玛丽·巴斯德,这个名字对我们两人都好像一座灯塔,它披着某种不为人知晓的光芒出现,照得我们眼花缭乱,最终在我们生活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烧痕。可当时我差点错过它。那天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们从一个黄铜牌子边开过去,这个名字就刻在上面,每个字母都闪着黑色的光泽,此外还刻有‘提供小提琴课’的字样。这座房子处在十字路口,当我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开了过去。我踩了急刹车,因为差点造成追尾,惹得籁雅一声惊叫。接着我绕楼区开了一圈,直接停在那座房子跟前。那块黄铜牌子就挂在铁栅栏门上,从这个门可以直接走进前面的小院。此时夜色已经降临,黄铜牌子由两个似乎悬浮在门柱上的球灯照着。”

“‘现在我们再试试她。’我指着牌子上的名字对籁雅说。”

“我们走进前院,向附有铜皮的黑门走去时,我眼前出现了汉斯·吕蒂的身影。他是我的生物老师,我最终得以高中毕业还得感谢他。我们是在佛朗克书店的地下层不期而遇的,那里有许多国际象棋方面的书籍。那是一个普通工作日的上午,我逃了吕蒂的课。见到他,我心里特尴尬,表面上还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漠然样子。”

“‘马亭,这样下去会不大好办的。’吕蒂说着,平和又稳重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下次开会,我还能不能为你说些什么。’”

“我用肩膀做了一个懒洋洋的动作,转过身去。”

“不过他的话还是打动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关于我会被高中开除,对这个可能我早就看到了;而是由于这话里的悲哀,和对我这样倔头倔脑、目中无人、从纪律角度看早就难以被容忍的男孩子的关心。既真切,又实在,他的话和他的眼光将他的关心展露得一览无余。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我一时方寸大乱。”

“吕蒂拍我肩膀的时候,我正站在货架前,手里拿着卡帕布兰卡[18]全集。‘这是给你的。’他说着,递给我两本书。我觉得,我惊讶得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出来。汉斯·吕蒂,这个男人有着很正统的姓氏[19],永远穿着松垮的灯芯绒裤子,顶着一头蓬乱的红头发。当我意识到我手里拿着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上楼梯。那是两本传记,一本关于路易·巴斯德,一本关于玛丽·居里。”

“它们应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书籍。我把它们狼吞虎咽般地读完,读了一次又一次。高中的最后一年,我一节课都没缺,在自然科学学科的考试中没出一个错。吕蒂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对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从未找到合适的话语说给他听。在这方面,我没有天分。”

“而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位名叫玛丽·巴斯德的女士。我很兴奋,就像去赴第一次幽会。我按了门铃,随着门锁弹开,我们沿着红地毯上到二楼。”

“在楼梯口等着我们的这位女士,围着一个厨房用花围裙,手里拿着一个厨师用木勺,竖起眉毛看着我们。我不是很容易被吓住的,可玛丽做到了,不论是在当时,还是过后。我当时能找到的唯一的抵抗方法便是:单刀直入。”

“‘我女儿,’我一边上楼一边说,‘想在您这儿学小提琴。’”

“‘你根本就没问过我。’后来籁雅对我说。而玛丽后来说,我当时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她必须得满足这个愿望似的;就好像她别无选择,不能拒绝籁雅似的。”

“对意想不到的造访,她没有显出很高兴,有些勉强地让我们进了房间,将我们引入音乐室后,便在厨房里消失了一会儿。籁雅的眼睛开始在这又宽又高的房间里慢慢地、几乎有条不紊地探索起来,我看得出,她喜欢这儿。还有一点可以说明的是,在沙发上,她用手爱抚地滑过那些由擦光印花棉布做成的靠垫。当她起身走向角落处的大钢琴时,我敢肯定,她不会再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她喜欢这房间,这一点不令人奇怪。这里的家具给人既简约又精致的感觉,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场所。难以解释的是,马路上的声响在这里都失去了隆隆逼人的强度,听上去好似它们只是遥远的自身回音。主导这里的是赭色、米色和浅淡发亮的酒红色。一段时间后,我意识到,这一切正在以温和的含蓄方式,唤醒着对罗耀拉·哥伦那一身半长大衣的回忆。镶木地板闪着亮。天花板上的吊灯是新艺术时期[20]的。墙上是几幅著名小提琴家的大幅照片。还有印花棉布,很多印花棉布,整整一面墙都由这种光滑诱人的棉布覆盖着。她恨不得浸泡在这种印花棉布里,——上了一个星期课后,籁雅这样说。”

“接着玛丽·巴斯德在房间出现。这就是那个以令人难以置信的不停歇的疯狂速度,开发了籁雅天赋的女人;这就是让籁雅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愤怒,可以表达自己,而在其他任何人处都不会这么做的女人;这就是那个会让我的孩子以其特有的荒唐的致命的爱,紧紧依赖的女人;这就是让我在这个晚上、在自己不知晓之间还能爱上的女人;这就是我为她献上了不可能的爱情的女人,因为籁雅在她不管不顾、超常的爱中,不会容忍身边任何人;而且当时的情况非常清楚,我必须从自己爱情的漩涡中冲出,否则我们,我女儿和我,将成为对头,也就是敌人。”

“玛丽出现时,所有这一切还在我们前头。她身着长及踝骨的蜡染长裙——她有十几条这样的裙子,在我印象中,她总是穿着这样的一条;她脚踏软皮家居鞋,那鞋子就像她的第二层皮肤。她迈着惊人的小脚,一言不发走过一个个大房间,那天晚上,她就这样向我们走来,穿过房间坐到沙发椅一边的扶手处。一只手放在下腹处,另一只手在靠背上。望到她双手的那刻,我感到自己的手实在太大了,相比之下显得非常笨拙;我也马上注意到,她的手是怎样纤细优雅,且富有力量,那是一种本身没有强制痕迹的力量。道别时我握住她的手,我真想再也不放开,我很喜欢感受她手上的力量。”

“这也正是玛丽·巴斯德通常情况下给人的印象,让我在第一个晚上便被她的内在气质吸引住的地方:一股巨大的无强制痕迹的力量。从她眼里,你也能看到这股力量。她用这个眼光注视着籁雅,嘴唇簇到一起,做出一个带着俏皮诙嘲的意味深长的微笑,提出了一个异常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把小提琴适合你呢?’”

“这就是玛丽。总是要把事情搞明白的女人。不是那种我从自然科学上了解到的明白,也不是国际象棋上的明白。这是一种可以总结疑难问题的明白,那些问题会让我对它们的不可捕捉性感到恐惧。这种明白是要知道,人为什么做他们做的事情。难道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吗?他们当然知道。不过玛丽还是要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它又是怎样发生的,对他们有什么作用。她想了解自己的程度并不低于想对他人的了解;在关于了解自己的问题上,她坚持不懈,绝不退缩。就这样,我结识了一位要明白一切的激情者,她起先让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最熟悉的存在都显得很诱人,内涵丰富。这使我终于撞入不理解的黑暗,如果没有玛丽寻求明白的思路,我对这种黑暗是不会了解到的。”

“对于玛丽的提问籁雅毫不犹豫地简单答道:‘我觉得是这样。’她一口气说出这几个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其中包含某种不可更改的意味。‘你觉得是这样。’玛丽一边犹疑地重复着,一边移到椅子扶手的前方,双手交叉着放在腹前。一缕灰金色的卷发落到她额前。她低头看着闪亮的实木地板,嘴唇翕动,仿佛想均匀一下唇上的口红。我当时的印象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另外的情况:正因为籁雅话里的确定性,玛丽迅速作出了接收她为学生的决定。‘我知道这决定是对的,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它。我有个感觉,问题可能会比较大,比较困难。我得有特别的注意力来作决定。我更愿意在早上作这样的决定,而不是在长长的一天结束的时候。’她笑着说,‘也许,明天十点半的时候。’”

“‘你能给我拉一下琴吗?’寂静中籁雅问道。我简直忘了喘气。尽管她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还在以‘你’相称,可籁雅不同,她很早就知道‘你’与‘您’的不同。她常常引起轰动,并享受它。她生我和塞西尔的气的时候,就会用vous[21],听上去很像在19世纪的法国社会。如果她在例外情况下不喜欢狗,她会对狗称您,惹起整个公交车里乘客的笑声。因而籁雅这样对玛丽称你,并不是什么偶然,不是小孩子的习惯,也不是疏忽大意。”

“不过,这个问题本身比这个称‘你’更惊动了我。就像当老师的是籁雅,玛丽得在她跟前通过考试。当然,这也完全可以仅仅是一个幼稚的措辞,因为缺乏对细微差别的敏感。我越来越紧张,在此,我对玛丽的感情并不少于对籁雅的,这种紧张令我对籁雅的某些秉性有所觉察——这种情形在未来几年里出现得更显著,对此种秉性我从未找到适当的语言来表达。这里没有傲慢,因为它缺少专横;它也不是高人一等,不是盛气凌人,因为籁雅的语句一点不张狂。也许我们可以说,她有一个几乎是直觉的要求,一个主要为自己提出的要求,它会在他人身上投下影子,他人在这个要求下会显得矮小。”

“这种对拉琴的要求尤其如此,拉琴如同在做神圣的弦乐弥撒,她之于乐音如同一位女祭司之于弥撒。女祭司——后来她的对手在背后这样称她——所到之处,空气都会凉下来。当然,这种自我修炼的愿望,后来也给予了她不平易近人以及要求苛刻的灵氛,还超出音乐范畴毒化了许多其他事情,特别是那些令籁雅走火入魔的新需求。本来,练琴与写作业之间的空闲时间就不多,她还用新愿望填充其间。她就这样很快成了饮茶专家、瓷器专家、老钱币专家。那些不经意踏入她当前兴趣领域的人,都会成为她严厉的司法式的不耐烦的受害者。她的不耐烦从不表现在苛刻的话语上,她几乎不用语言,不耐烦的阴翳使她平时活泼的表情变得僵化阴暗,直至脸上只剩下石化了的礼貌的微笑。”

“最终什么时候,玛丽对籁雅的‘征收’进行了抵抗,它就始于那个晚上,不受任何制约。不过开始时,没有孩子的她,觉得这八岁女孩的武断很有趣。只见她向钢琴走去,取来放在上面的小提琴。然后,她从蜡染裙子的口袋里掏出黑绒带,把头发扎起来,以免影响练琴。她用弓子在上面拉了几下,确定了不需要定音。随后,玛丽·巴斯德——这位曾以她的形象及演奏震荡了整个伯尔尼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手,开始演奏起一首巴赫奏鸣曲。他叫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她说这个名字时,如同在说一个圣人的名字。”

“接下来那些年里,我听了很多小提琴乐曲。可在记忆中——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不舒服的体验的增多,我学会了不信任——它们没有哪一曲能像那个晚上听到的那样打动我。我深信塞西尔说过‘幻觉’这个词。对玛丽的演奏,这应是一个适宜的词,因为这里面有音乐世界里应有的清晰度、精度、力度与深度,一切听上去又似完全不真实。罗耀拉·哥伦过去多久了,她的演奏一下子显得多么不完美!”

“籁雅一动不动地听着,不过她现在的一动不动不同于在火车站的恍惚。她现在在听的是将成为她老师的女人的演奏,她听得全神贯注,在接下来的很多年里,玛丽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这样全神贯注记在心上。我可以很轻松地在心里想象这种独有的专注。这不仅因为玛丽·巴斯德是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不仅因为她在演奏中与作出决定时,拥有无强制性的力量,还因为她可以在神圣激情中令人情不自禁地屏气凝神地演奏。我的目光从她面庞划过时,我想:真是巧手神功啊。后来,这个词像个鬼火,一直闪动在我那晚的睡梦里:巧手神功。”

“玛丽结束了演奏,籁雅走过去,她触摸起小提琴,就像那是一个神奇的超感知的物件。玛丽抚摸她的头发,问:‘明天你们什么时候放学?’随后,她们确定了第一次的上课时间。”

“最后发展为天赋,发展为激情洋溢的信念的一切,就这样平静而平淡地开始了。我向玛丽递上我的手。‘谢谢。’这就是我所说的一切。‘没事。’她应道,她的笑容显示出她在模仿我的少言寡语。一些年之后,一切都结束前不久,她才多说了一句:‘谢谢你当初把籁雅带到我这儿。’”

伴随这最后一句的,是潸然而下的泪水。梵特扔掉香烟,双手遮到脸上。他的肩膀在抖动。

“我们去水边走走吧。”稍后,他说。事后,当我面对他那张逆光照片——他正举着扁瓶烧酒——在想象中同他交谈时,我很喜欢想起这句话。我还同他以你相称。我说,马亭,你为什么没有再给我打一次电话。如果一切真如我想的那样。

我现在想,当时我们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我们都想以某种方式相互敞开心扉,这方式需要较坚实的脚手架,最起码需要一些简单的支撑,比如对彼此的称呼,用以维系联系的,这样我们可以避免冲撞对方。这样,我们相互还是保持了称您。后来,很长时间以后,只有一次,他说了你,就像一个人淹死前最后一次的求救呼喊。

“那天晚上,我们连吃饭都忘了。”走到水边时,梵特接着说,“我们基本上没说话。籁雅拿起弓子就在琴弦上拉起来,我坐在书桌前,望着玛丽·居里的照片。与玛丽·巴斯德的优雅相比,她的坦然令我不悦。是的,我甚至生她的气,就好像她对我坐视不管似的。不过她们两者的眼睛却势均力敌。玛丽·巴斯德熠熠闪光的绿眼睛里,透着活泼风趣,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这虽然是居里女士不具有的,但这个唯一一位两次获得诺贝尔自然科学奖的女人眼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善良。她的照片是我从那本书里剪下的,那是汉斯·吕蒂给我的突然袭击,他用这本书拯救了我。这双眼睛也可能是修女的眼睛,很长时间里,它们是我的避难所,当我作为一个大学生,不再知道前面的路在何方、很想放弃一切、很想逃到阿廖欣[22]那儿,逃到卡帕布兰卡和拉斯克[23]那儿的时候。”

“我成功的唯一秘诀是我的坚韧不拔。这个特性不是居里女士的,是路易·巴斯德的,但我仍将这个特性归功于这位修女一般的伟大的女科学家,因为这两者不外乎是一个,是同一个人。对她,塞西尔总有些妒嫉,我们的婚姻生活中,这张照片有两次落到地上,不得不重新装上镜框。居里女士那时可以上大学,但她不可以。尽管她成功地当上了护士,连有些年轻医生都要向她取经学习,但这点仍不能百分之百地证明,如果命运允许,她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好医生和好研究人员。她的命运是苦涩的,父亲喝光赌光了所有的钱,她不得不尽快开始职业生涯,来照料长期卧床的母亲。在我们一起生活中的某些阴暗的日子,她的怨恨痛苦也会冲我使来。‘不错,你父母从来都不在你身边,’她常这样说,‘可是你都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幸运。’”

“因为不能掌握正确的持弓方法,籁雅很绝望,她不耐烦地直跳脚。我们一起尝试,记住小提琴家的名字,他们的肖像就挂在玛丽的音乐室里。临睡前,我还想象了一下,在我面前,女儿是怎样要求玛丽拉一段曲子的。我又看到了她请求的目光,看到了她在此骄傲的挺直的身姿——日后她还会赢得骄傲的。随后,我想到同卡罗琳走出学校时,籁雅在她身边拖沓的脚步,低垂的目光。这一切才过去了不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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