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弥散,茫茫一片。三人同行,向北而去。蓝千浩却是疑窦重重。不禁思忖着两道光源自何处。江湖之局,犹如突起云雾一般,浑浊不清。
荒野之中,候翊婷望之昏昏沉沉躺在湿润草地上茶棚伙计,嫣然一笑,问两蓝衣高人说道:“两位居然会救一群杀手,不知两位是何用意?”
“人间有善,此乃人心所爱,我们岂能见苍生罹难而无动于衷,姑娘宅心仁厚,天下至美至善之人,若见别人性命攸关,也会出手相助。”蓝衣书生说道
“哈哈!可天下间狼性之人,蛇蝎之心数不胜数,若救坏,岂能护善?”候翊婷问道。
“姑娘可看这几人,若真被张公子所杀,那这几人岂不是有所不值?”蓝衣女子说道。
候翊婷笑了笑说道:“天下间,人人安享惬定,需要人心平静,不乱,不争,无仇,无怨,无私无欲,能惦记他人之安危,而不是觊觎他人之成就,一安之策,乃乱象之后教化,人若无恶意,便无争执,则人人安乐,无性命之忧。”
蓝衣书生一听,瞠目结舌,许久之后,说道:“姑娘真不愧是情剑侠侣后代,果然有灵气。不过,若姑娘成为武林主宰又当如何?”
“哈哈!前辈之问,我无法告知,不过家兄乃大才大智之人,他定然策论。”候翊婷谦逊其言,悠悠说道。
“好!待见到翊昆公子,一定听公子高论。”
“若不能拨乱反正,那人之所亡,那人力岂能护之。”一位白衣年轻人跳出说道。
蓝衣书生打量来人,微微一笑说道:“下次再与两位谈论,眼下,我们两人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两位。”
“两位请便!”
候翊婷一看鬼少爷前来,欲要躲闪,但还是止步思量道:“我女扮男装,又易容,他未必能识出!”
候翊婷一望鬼少爷说道:“阁下以为杀戮便是唯一之法?”
“不错!强秦之所以一统六国,便是攻之所城,能以力而震慑人心,强者为王,弱者不能存也。”鬼少爷喋喋不休,言辞震震说道。
“哈哈!若为强势问鼎,岂能真正成为众人之主,品德之高尚,仁心之广阔,善者善事,而战之战,乃无可避免,有情势所迫,可人心之教化,以仁善而为,众望所归。”候翊婷一笑,鄙视其人,论之所回。
“公子!那我们打赌如何?我观净月谷在三月之内会屈就于天绝门势力之下,从此沦为帮手。”鬼少爷成竹在胸,信心满满说道。
候翊婷一听说道:“好!若阁下输了,就请阁下出力阻止天绝门与地狱宫,若我输了,我便去阻止天绝门与地狱宫,生死不惧。”
“好!今日我算遇上一劲敌也!天下之大,有相持之敌,便有攻上之心。请公子谨记今日之言,三月为限,输赢之间,莫要抵赖!”鬼少爷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阁下也要谨记今日之言,在下蓝飞恭候!”候翊婷望周豪绝,知此人必先问及名号,便先为一步,以假名而告。鬼少爷一拱手说道:“天下间知道我真名之人,不足五人,既然我们之间有所约定,在下便以实相告,在下豪觉,姓周。”
“周兄,在下还有事要办,这几位受伤之人,请周兄帮在下一个小忙,请人医治这几位!”候翊婷说道。
“请蓝兄放心,这几位兄弟,我自会处理。”周豪绝说道。
候翊婷转身离开,思量道:“鬼少爷从来不言其名,连之前所名也是假的,今日为何以实话相告,莫非他认出是我。”
候翊婷离去,“鬼少爷”周豪觉一望茶棚店主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几个真是愚蠢至极,连一个蓝千浩也拿不下来。”
“你是主上的人?”店主起身上前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不过,未能完成主上任务,那就得去死。以后别让我在江湖上看到你们几位,不然下场比死更惨。”鬼少爷瞪着几人,说道。
周豪觉望之候翊婷远去之向,思量道:“哈哈!候翊婷,你生来就有一股幽香伴随,再怎么易容,也不会掩盖其真,你会看到我成为霸主一天,那时,就连情剑侠侣也无可反驳。”
候翊婷回到西北行的道路之上,思之方才之约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鬼少爷对我了若指掌,方才他一定是看出什么破绽,我是女子,他岂能不知,不过,还得让蓝千浩崛起,一个陌生对手,往往是致命对手。”
候翊婷斟酌片刻,便向前一望思量道:“蓝千浩一定会在枫林古道那边出现,我先到该地等。”
江湖一通衢,枫林之古道,数十年一景,百年之客栈,屹立与湖畔。过往之人,不管是商旅,侠客,官差都要在此歇息片刻再行路,此地方圆百里是密林,唯有古道旁,湖水畔,有歇脚之所,久而久之,成南来北往,东去西回的必经之地。世间很广,而江湖很窄,江湖乃利之所较量,故而不见则不能,冤家仇恨都能相碰。
这日,枫林古道客栈之中,又是喧嚣叫嚷之声不断。蓝千浩一行人来的很晚,进入客栈已经到向晚时分。里里外外都是人,无人知晓这些人为何聚集在此。可这些人个个是江湖上近年来崛起之人。蓝千浩进屋,三人坐到一张桌前,这张桌子还算清洁,无人落座。三人坐下,只闻得对桌有人高谈阔论,有三个僧人,其中一人“唉”一声长叹说道:“奇怪!净月谷发出武林铁令,西上净月谷,不知为何?”
“三位大师有些孤陋寡闻了。”一个青衣中年,手持长枪,坐在一旁说道。
“不知阁下是?”一个大胡子僧人站起来行礼问道。
“在下山东冯三,也是接到净月谷号令。”
“贫僧有些蹊跷,往常净月谷出事,都是请江湖上大门派前去商议小门派得以生存,可此次可是倾巢出动。”
蓝千浩一听说道:“不对,这是要围地而战,若这些人净月谷就会全军覆没,这是阴谋。”
张公子一望众人说道:“千浩师弟,这些人从来不问江湖事情,为何会聚集此地。”
两人言谈,忽然剑青侍女走到蓝千浩面前说道:“千浩公子,我家小姐请公子上楼一叙。”
蓝千浩一望何天俪,望了望张公子说道:“你先帮我照顾天俪妹妹,她是师娘的亲生女儿!”
“千浩公子请!”
蓝千浩随剑青侍女上楼而去。候何天俪一望张公子说道:“你要杀蓝千浩是吗?”
张公子心中一怔,大吃一惊,慌张起身,一望何天俪说道:“原来你在装。”
“坐下!莫要慌张!”
张公子轻轻落座说道:“姑娘真是奇怪,为何要骗蓝千浩?”
“你要杀他是吗?”何天俪沉声,瞪着眼,丝丝敌意丛生,厉声问道。
“不是!我们是师兄弟!怎么可能会杀他,我不知你为何会佯装如此,不过,候翊婷对蓝千浩似乎真有情,你还得先战胜候翊婷,若你是师妹,我娘亲生女儿,我也会为你而杀了候翊婷。”
“哈哈——少逞能,候翊婷会被你杀死,那她不是情剑侠侣女儿。现在你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蓝千浩。”何天俪说道。
张公子一本正经,收起方才惊慌,沉声说道:“没有人要我杀蓝千浩,煮豆燃箕,兄弟阋墙之时,不会在我们身上出现,请师妹放心。”
“哼哼!你瞒不过我,你也杀不了他,莫说是我,那候翊婷也不会让你得手,你无需诡辩,自重便是。”张公子身子一抽,哆嗦一下,说道:“何天俪,原来你也很可怕,佯装很弱,实际上是另有所图。”
“哼!我没有什么图谋,只是他乃我非常信任之人,我可以对付天下人,就是不会对付他。”何天俪说道。
“那你不怕我将你秘密说出去?”张公子问道。
“可以,我们是拜过堂夫妻,他在我爹娘面前口口声声说过要保护我,你说了,也是徒劳无功,蓝千浩一身正气,他不会因为你一句话而改变。”何天俪说道。
张公子瞠目结舌,盯着何天俪久久不语。
蓝千浩随剑青侍女进入候翊婷房中,候翊婷婉约坐在桌前,桌上摆着“月英神琴”,藏天藏地两人站在两侧。候翊婷一望蓝千浩,嫣然一笑,轻轻一挥手,剑青侍女三人自觉出屋,慢慢关上房门。
候翊婷轻轻起身问道:“公子可知外面那些人西去为何?”
“奉净月谷之令,前去商议对付天绝门攻击。”蓝千浩坦诚说道。
“那天绝门与地狱宫会如何做?”候翊婷问道。
“伏兵暗杀,招揽策动,为其所用,成为净月谷心腹大患。”蓝千浩说道。
“那你为天绝门与地狱宫之主,怎样用之?”候翊婷问道。
“若是如此——”蓝千浩一望候翊婷欲言又止。
候翊婷微微一笑说道:“但说无妨!”
“以我之言,便不杀众人,不阻其行,暗中招揽,那净月谷就会真正大难临头。可天绝门与地狱宫不会这样做!”蓝千浩说道。
候翊婷一听,回到桌前说道:“那你会如何旧众人不被虎狼之吞噬,解救生灵?”
“这——这——!”蓝千浩吞吞吐吐说道。
“公子未曾一思,不知所云?”候翊婷问道。
“是!在小姐面前真是汗颜,堂堂七尺男儿,竟不如小姐千分之一。”
“哈哈!公子过奖了。”
蓝千浩彬彬有礼问道:“那请小姐不吝赐教!”
候翊婷说道:“公子要在他们离开枫林古道之前,收复众人,再行兵道,与之抗衡天绝门与地狱宫,净月谷可救。”
“可我如何能让众人信服,在下才疏学浅,还请小姐出山,以你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众志成城,岂不是更好!”蓝千浩推诿说道。
“千浩公子莫要担心,你便用白凤姑姑之力,便可收住一般,我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不瞒你说,这枫林古道之中,有许多净月谷之人,我会堵住枫林古道前后退路,你再此之前,一定要拿住众人之心。”
“可是在下真的不能胜任!”
候翊婷轻轻一抚琴弦说道:“千浩公子莫要担心!若公子能振臂一呼,便能救净月谷。”
“那好!还请小姐多多指教!”蓝千浩说道。
候翊婷一望蓝千浩问道:“你与何天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