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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镇上遇贱人

待换好衣服,叶彤儿将昨日买的糕点也拿了出来,递给了张奶奶,喂了一口坐在她怀里的虎头,“我在镇子上买的糕点,姐怎么不拿出来。”

叶娟儿将闹腾的虎头安抚好,拿了块糕点递给张喜福,苦涩的笑了笑,“我看这么好看的点心,我都不敢去碰,哪还敢去吃。”

叶彤儿顿了顿,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一旁,“姐,我们以后会过好日子的。”

余家镇。

十几个村子在余家镇一起赶集,东边是大户居住的地方,西边是喧哗的平民市集。

张喜福将叶娟儿身后的背篓拿下来,里面是几块兔皮以及一些鸡蛋,而张喜福的竹篓里全部都是野味,铺上一块粗布,张喜福很自然的就叫卖了起来。

叶彤儿有些局促的看着来往的众人,都在挑挑拣拣的看着四周的卖的东西,讨价还价。

以前只是听着身边的丫鬟说着外面集市的盛状,也曾在元宵节偷偷跟翠霞姐出来玩过,也不过是府内附近的街市上,也都未曾见过这般的纯正的乡下叫卖的场景。

忽然,只觉得胳膊被拉了一下,原来是叶娟儿看着叶彤儿在发呆,拉了她一下,“彤儿定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青州府可是个大地方,必定不像我们这样穷乡僻壤。”

“姐,我们去绣坊看看。”

就跟张喜福说了一声,两人朝着绣坊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刚走进一处的商铺街的绣坊内,就见一个年轻的女人上前拦住了两人,不屑的道,“两位,我们的绸缎可都是上好的细线,你们粗手会刮丝的!”

而柜台后则站了个年龄大的妇人,头也没抬,正打理着手里的布匹。

叶彤儿在那个女人鄙夷的眼神下,只觉得脸色顿时涨的发红,而身边的杜娟儿已经硬拉着杜彤儿要离开。

“这是我绣的荷包,给你们掌柜的看看。”

叶彤儿忍着难堪将之前自己绣给陆元玉的荷包递给了那个年轻女人,上面一丛碧绿的青竹,几朵清丽的野花随风摆动。

年轻女子诧异的接过手里的荷包,连忙看向那年龄大的妇人,“掌柜的,您看?”

那掌柜漫不经心的接过荷包,顿时大吃一惊,她在余家镇没有见过其他的绣娘有这样的技艺,这挑线跟收针很明显是来自于京都的技艺。

掌柜的仔细看了看叶彤儿,虽然第一眼看就是乡下的小姑娘,但是那站着的姿态,并且手指细嫩,明显不是村子里的人。

脑子转念一想,谄媚的朝着叶彤儿笑着,“瞧瞧这姑娘长的真漂亮,你是想领绣活还是想买布?”

两三步都走了过来,拿过叶彤儿的手将荷包给她,拉着她的手就给她介绍柜台上绸缎。

叶彤儿收回手,“掌柜的,我只是来接绣活的,您看?”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从柜台里掏出几个繁复花纹的花样子递给了叶彤儿。“我也不骗你,这样的花样子,你绣三个我给你十五文。”

叶彤儿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收回来,“掌柜的恐怕不知道,我的绣技可是京都的绣娘亲自传授的,五文钱一个复杂的花样子,掌柜真是说笑了。”

说完,就拉着叶娟儿从绣坊里走了出来,身后的掌柜喊了好几声,叶彤儿也当做没听见。

“彤儿,一个花样子给五文钱已经很多了,我们村那些绣技好的小姑娘简单的花样子才给一文钱一个。”叶娟儿担忧的说道,叶彤儿在青州城自然是受到优待,但是余家镇这种小地方是不行的。

叶彤儿安抚的笑了笑,“姐,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在青州城了,我们去其他的绣坊看看,总会找到合适的。”

两个人一路走了过去,有几家绣坊根本不愿意让两个人进去,只好朝着东边的商铺走了走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妇人,穿的有些体面,只不过那双绿豆眼让她显得过于精明刻薄,谁知她故意拦住了两个人,嗤笑了一声,手指都要戳到叶娟儿的脸上,“这不是当初被我儿子不要的女人吗?怎么还有脸来余家镇,要是我,早就找个绳子上吊死了,没成亲就失去贞洁的浪蹄子!”

路过的人都停下来诧异的看着两人,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叶娟儿,时不时的窃窃私语,赤裸的打量着两个人。

叶娟儿靠着叶彤儿紧紧的低垂着头,手指硬生生的扣在一起。

“大家来看啊,没成亲就失去贞洁的浪蹄子,还敢来镇上,真是......”她还没说完,一个巴掌迎面就冲着她抽了过去。

叶彤儿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乱说话死后下地狱是要被拔舌头的,你若是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孙氏顿时愣住了,随后大怒上前就扯住叶彤儿的头发,冲着叶彤儿的脸就挠了过去,“小贱人你敢打老娘,你个小贱人!”

叶彤儿头微侧躲了过去,一脚踢到她的膝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狠狠的揪着她的发髻,“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抽烂你的嘴!”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孙氏见叶彤儿是认真的,慌张的看着旁边的路人,只见那些人装作没看见一样,还起哄着要抽烂她的嘴!

叶娟儿焦急的上前将叶彤儿给拉开,“彤儿,我们快点走,快点走。”

两个人跑远了之后,叶彤儿不明白的问着,“姐,我们为什么要走?”

“没想到我妹妹这么神勇!”叶娟儿避而不答,笑着称赞叶彤儿。

叶彤儿不好意思的将凌乱的发髻塞到耳后,“在魏府当丫环经常受到欺负,所以就经常打到一起,就这么会了!”

“姐,那里有家绣坊我们去看看吧!”叶彤儿见叶娟儿是不会跟她说那件事了,指着一家绣坊说着。

“没见过这家,是不是新开的。”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年轻的姑娘走出来笑眯眯的喊着,“两位姑娘可是要买布?”

“这里有领绣活的吗?”叶彤儿问道。

其中一个人指了指一个桌子前坐着的妇人,穿着朴素,但是那坐着的姿态颇像曾经被教导过的。

“这是我们的掌柜,你有什么绣活,可以给我们掌柜掌掌眼。”

叶彤儿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她,只见那个掌柜平静的看了一眼荷包,让那个年轻姑娘将她唤了过去。

“彤儿?”叶娟儿胆怯的握着她。

“姐,没事,我先过去看一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另外一名姑娘见状则将叶娟儿拉过去闲聊着。

“夫人好。”叶彤儿道。

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眼梢瞟了眼叶彤儿,“还以为你也是知礼之人,谁知这般不懂规矩。”

叶彤儿只好微微福身刚要开口,她就嫌弃的将茶杯放下,“行了,早前做什么呢,现在我逼着你懂礼,之后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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