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大家早早地便来到了教室外的空地上,七人团坐在一起,而小壮站在前面,显得有点儿扭捏,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好在他记忆力惊人,便将莫钟言所传的心法口诀,还有注意事项几乎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其实口诀心法很简单,只要记住便可,剩下的时间,便是个人靠自己去领悟了。当然,对于莫钟言对自己所说其它的事情,如人间界冥界等等,就没有必要提了。
基本的入门法则,便是感悟天地灵气,让身体与灵气沟通,纳入气海,引为己用。每个门派的招式不同,不过对于聚灵这一块儿,倒是万法同源。只是这个过程的长短,那是要靠个人的天赋和悟性来决定的。
起初大家都还很好奇,不停地问着小壮问题,年纪最大的杨佳乐问道:“小壮,是不是我们学完了就可以像鸟儿一样飞了呀?”
小壮很正经地回答道:“师父说了,必须要修到灵师以上的级别才能飞呢。”
段灵儿眨巴着眼睛问道了:“灵气是什么样子的呀?”
“这个,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小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问题最多的当然还是属黄二了:“小壮,你和莫老师学了这么久,现在是什么级别了呀?”
“我现在和你们现在差不多,还没有感受到灵气。”
“不会是莫老师的心法有问题吧?”黄二疑惑地问道。
“胡,胡说,老师教的心法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是我自己笨…”小壮辩解道。
“哈哈,”黄二大笑:“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承认自己笨呢。”小壮一时无言以对,这时黄大开口了:“闭嘴!要么好好学,要么就回家去!”黄大脸上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黄二好像很怕自己这个大哥,马上坐了回去,吐了吐舌头没敢说话。
小壮有些诧异地看了黄大一眼,从刚来到现在,他还没见过黄大怎么说过话呢。大家嬉闹了一阵,然后便各自开始调整好姿势,依着小壮交给他们的口诀闭目入定了。小壮看到大家如此认真的态度,微微有些汗颜,自己先学了那么久的时间,要是反而赶不上众人,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生气。于是小壮也赶紧盘腿坐了下来,开始默念心法。
看着这八个孩子七扭八歪打坐的样子,旁边的陈阳不禁有些好笑地想道,不知道莫钟言看了这个场景会不会气死。
小壮闭上眼睛,春风温暖舒适,听其他的人好像还在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姿势,仿佛怎么坐都不大舒服一样,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低声的抱怨。
小壮没有理会,只是默念着心法,细细的感受着。其实哪怕在万兽之森外,尽管时间不长,他都没有感受到灵气,一无所获,这让他很沮丧,但是同时也让本就倔强的他更加坚毅起来,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让师父和叔叔奶奶对自己失望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壮感到四周的风似乎渐渐慢了下来,眼前的阳光,也好像越来越暗,耳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起来,自己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就像是置身在无声的黑暗之中,时光如无形的浪潮从身边经过,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孤寂与萧索。小壮剧烈地不安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想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除了意识还在,可以思考之外,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小壮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仿佛就这样过去了很久很久,小壮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声音开始很微弱,似有似无的缓缓响起,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咚咚,咚咚。”
这种熟悉的声音是……
“这是你的心跳声。”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谁?小壮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形成这道意识,而这道意识,显然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我便是你。”那道声音仿佛能知道小壮所想,又响了起来。小壮还想问什么,只是那声音却始终没有回应了。
黑暗之中仿佛传来一声哀叹,下一刻,黑暗褪去,身体在阳光下温暖地近乎炙热,周围虫鸣鸟叫等声音越来越大,让小壮本就灵敏的耳朵一下子轰鸣了起来。猛然睁开双眼,小壮只看到自己仍然坐在原地,连手上的姿势都未改变。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坐在原地,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小壮惊魂未定,狠狠地喘息着,汗水已经湿透了贴身的布衫,这莫名其妙的短暂遭遇,让他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咦?”陈阳眼皮跳一下,慵懒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坐在前方的小壮,嘴角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下来,才感到胸前似乎有清凉的风吹过,小壮低下头一看,顿时一愣。
那是一个小小的风旋,正在自己的身前,极速地旋转着。
“啊!”小壮激动地喊了出来,之前的事情仿佛如梦一般被他瞬间抛到脑后。他记得师父曾说过,聚灵成功时,灵气会形成风旋,不断地聚集盘绕,下一步就是要根据口诀将其吸收到体内,即可完成基本的聚灵法门。
还没等小壮兴奋到最高点呢,不料这一激动,那风旋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竟烟消云散了……
“啊?”小壮一下子傻了眼,又是一声惊叫响起。
陈阳无语地捂住了眼睛:“太惨了,真正的乐极生悲啊!”
周围的同学被小壮这两嗓子吓了一跳。段灵儿马上站起身来,蹲在小壮旁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一惊一乍的,想把人吓死啊!”黄二不满地说道。
“呃…”小壮还愣愣地坐在那里,陈阳摇了摇头,这才走过来道:“都回去坐好了!把你们的姿势调整一下,杜雨,你刚才是要睡着了吗?是不是要我给你原地支个床啊?刘芳,你的背没有挺直!还有你,杨佳乐,你身上有虫子吗?老动来动去的!修行最忌讳不专,你们都给我专注点,小壮,你过来一下!”
陈阳在这些孩子心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几个人赶紧收心,重新入定了。
陈阳看着小壮一脸丧气地走了过来,脸上强忍住笑意,道:“小壮,别灰心,你已经领悟到聚灵的窍门了,这是好事啊!只是方才你心浮气躁了一些,对于修炼的事情,我只知皮毛,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去到你师父那里去一趟,听听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
小壮眼前一亮:“对啊!我这就去!”说完便朝莫钟言的方向跑了去,心里想不知道师父知道自己将灵气成功聚成风旋,会不会为自己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