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缅甸边境的小村庄内。
“哪来孩子?”
“好白净!”
村庄很萧条,凹凸不平的小路,村外没有什么农作物,村内的房屋大多也是茅草和杉木搭建高架屋。
王猛冷眼看着这群村民,左手放在裤兜,握着手枪,食指放在扳机上。
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王猛走到村子中央,才走过来一个干瘦的老人。
王猛抬头打量着老人,老人面色缺少血气,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人老了。
“女娃,你是哪个村的?”
老人用的是缅甸语,王猛在这各国交汇的边境长大,自然也能听懂这些语言。
没有在意性别的问题,王猛指着对面的大山,回答道:“我从那里来,和父母走丢了,能送我过去吗?”
老人看着王猛破破烂烂的衣服,自行脑补了王猛与家人走丢后的场景。
“那明天我们送你去米兹拉镇!”
王猛松开了裤兜里的手枪,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这个村子的人看起来缺少生气,估计是贫穷的原因,不过还是挺和善的。
“谢谢爷爷!”
王猛当然不会去缅甸政府那里去,他是黑户,更是在缅甸境内杀了一组织的人,还杀了一条不知道是不是保护动物的怪蛇,答应留下来一晚,就是为了吃顿饭,休整一下。
这时,村中也渐渐围来了更多的村民。
王猛环视一周,没有大凶大恶的面相,都是一群普通好奇的村民,但是有个奇怪的地方,有一大半的人和这个老人一样,眼中缺少生气。
“娃娃,那晚上你住玛雅家吧!”
“村长,我男人?”人群中,一个瘦弱沧桑,眼睛还有些发红的女人站出来,弱弱的问道。
“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叫黎花的女人再次说道:“家里不干净!”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你太多疑了,你是没有休息好。”
黎花本想再说什么,但是老人是村长,并且执意要让王猛住她家里,黎花也只能无奈接受。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村长老人带着王猛前往玛雅房屋,叫玛雅的女子就跟在后面。
王猛没有回答。
“玛雅家里今晚只有她一人。”
王猛顿时明白,怪不得老人执意要他住这里,原来是为他好。
“我叫萌(猛)!”
缅甸人有名无姓,王猛一直在集中营中长大,一直将代号作为自己的称呼,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取一个缅甸名字,便随口说了一个。
没走二三十米,便到了玛雅简陋的屋子,老人:“玛雅,你照顾好这个女娃。”
说完,老人便转身走了,还把不远处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赶回了屋子或农田。
王猛跟着玛雅进入她家后,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大白天的让王猛心里一凉。
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方桌,圆凳,木门,都是自己手工做的。
玛雅让王猛坐着,不一会她端出来一碗米饭和一碟菜,王猛说了句谢谢,不过玛雅似乎无心搭理他,自己坐门口发呆去了!
王猛也不多话,自己便吃起来了,深山老林中行走了这么久,终于吃到一口热米饭,感觉很香。
吃完饭,王猛自觉把碗筷洗了放进厨灶,在一旁还看到了挂着的猪肉。
这里虽然贫穷,但毕竟是土壤肥沃的地方,缺物资,但并不缺食物。
玛雅给他一口饭吃,王猛心存感谢,至于对方给他的食物是好是坏,王猛也不在意。
吃了饭,王猛找了点水擦干净身体,前几天被蚊虫叮咬的大包,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夜晚,玛雅给王猛找来一身衣服,便去里屋睡觉了。
不知道怎么的,王猛总觉得有点冷飕飕的,缅甸属于热带季风气候,不应该这样,况且看似瘦小的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之前在野外都没有这种感觉。
“不会是风水没选好吧!”王猛不懂这些,不过这个村的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没有席梦思,只是一个木床,黑色棕垫上,一床破旧的棉絮,看起来十分不友好,但是对于王猛来说,已经比他在野外好上很多倍了!
王猛用现成的物品,在门窗附近布置了一下,又将手枪放在棕垫下,这才睡去。
村里的夜晚伴随着虫鸣。
突然间,王猛猛然睁开眼睛,他所布置的东西,没有任何动静,但是王猛的寒毛炸起,就像有什么东西就在他眼前一样,但是眼前又空无一物。
王猛瞬间握住手枪和匕首,警戒的看向黑暗的四周。
没有灯光,但是今晚的月亮从窗户投射进来,王猛勉强能看清周围。
这时,王猛听到隔壁传来一阵低吟哭泣声,然后自己这边汗毛炸气的感觉很快消失。
“有古怪!”
王猛也不敢再睡觉了,穿上玛雅给他的衣服,有些大,不过扎一下裤腿和袖口,也能穿。
拿好手枪,推开木门,王猛走向哭泣声传来的地方——正是玛雅的房间!
从小残酷的经历,让王猛不会畏惧任何东西,因为胆小害怕的人早就死在集中营了。
来到玛雅的房间门口,王猛仔细一听,果然是玛雅的哭声。
“这女人,大晚上的哭什么?”
如果只是一般的家事伤心难过,王猛还能理解,但是王猛刚刚分明感觉到了危险的异常,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王猛轻轻推门,门竟然没有关!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王猛看到玛雅竟然抱着一口红木小棺材在嘶声哭泣!
开门的瞬间,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出现。
玛雅猛然抬头,这个瘦弱的女人眼中,除了悲伤竟然还有一丝戾气,王猛心脏一缩,抬起手枪,几近要开枪。
玛雅看到是白天寄宿家中的小女孩,眼中的戾气逐渐退去。
这个世界有些诡异,难道真有鬼不成,不过我重生这些年,杀人无数,连人都不怕,还怕鬼不成!
王猛鼓足勇气,走向玛雅。
“我吵着你了?”
玛雅的眼力没有王猛好,也没有注意到王猛手上隐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枪,直到王猛走到她跟前,她才松开抱棺材的手。
王猛说道:“姐姐,这是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玛雅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对……对不起,这是我女儿!”
“节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王猛也不去追问,只是简单的安慰。
王猛在玛雅身边站了一会,刚刚危险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玛雅人是正常的,只是情绪有些波动,小棺材也很正常,普通的棺木,简单的棺纹,王猛的第六感没有感受到里面有什么危险。
既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别人的家事,王猛也不想多问,便又折返回房间。
侧身躺下没多久,王猛便警觉的听到玛雅走进他房屋的脚步,于是手慢慢向手枪摸去。
几秒钟后,王猛知道自己是多虑了,玛雅只是为她添了一床薄被,便退了出去。
整整一晚,王猛还时不时听到隔壁传来的低吟声,玛雅明显是记住了今晚隔壁有个人,克制住自己的声量。
“倒是个善良的女人!”
没有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些低吟声是影响不到王猛睡觉的,王猛难得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