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马志杰现在的张志杰终于成为海龙宾馆的服务员了。这次录取的三十名服务员中有好几名是大学生，还有青年演员、机关干部，他们和她们都甘心情愿当一名服务员。
经过短期培训后，便上岗。黄领班给大家发了两套制服，天蓝色的茄克衫套装和桔红色的收腰身西服。东北小伙穿上宾馆漂亮的制服时，婶夸他比电影里的小生还帅。
上班第二天，就被召到经理室签合同，合同上的条款严格得有些残酷。小不点儿的事，如鞋带松散，领带没系标准，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身子和外宾说话等等，都可以领到过失单，领到三次过失单便除名。除名后宾馆一概不负责，自寻出路。服务员们念着合同都叹气，事到如今笔有千斤重也得往下签。经理部还给每一个服务员起了一个外国名字，张志杰的洋名是“张乔其”。二十年来，在大虎山疙瘩人家唤他“小马”“小马子”“马志杰”，眼下人家冷丁唤他“小张”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呢。进宾馆后有个洋名“张乔其”，与原名“马志杰”风马牛不相及，卖了姓又卖了名，似乎“马志杰”在世界上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