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后宫,不是母以子贵,就是子以母贵。
光武帝的后宫如今有皇子的,只有三个女人,唐雀儿有权、嘉嫔有家世,这么一看,萧贵嫔就弱了那么一点,光武帝秉持着帝王权术,想做的就是把一碗水端平。
萧贵嫔如今落在下风,他想要额外给些宠爱,不为她,而是为了斯仁的面子。
于是,傍晚时分,光武帝传了萧贵嫔到紫霄宝殿侍寝。
一时间,后宫众人皆知,光武帝已经许久不传后宫伺候,突然一个动静,就像一颗石头投入死水,炸起来层层涟漪,整个后宫变成一双眼睛,今晚紧盯紫霄宝殿。
嘉嫔用手指勾着门廊上细密雕花,指节太用力,关节青白,她眼底有嫉妒也有羡慕,嫉妒萧贵嫔捡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最重要的,她竟然羡慕起唐鸥儿,为此还有深深得忧虑。
唐氏得脑子好使,眼睛也毒,看人看事过于通透,恐怕皇上早就发现,并且已经因为这个娘的聪慧,而对二皇子另眼相待了。
如果真是这样,以后皇子们夺位之路恐怕更是步步艰难了……
萧贵嫔得知今晚自己被传召侍寝,欢喜坏了,她用心打扮一番,换了一件水红色宽袖曲裾,极为大胆的微微露了一点雪白的胸脯,心头惴惴地坐在寝殿等待着。
这是她孕产后,第一次再被传召伺候,从前的经验她都不太记得了,只是一想起床榻上两人交缠时的燥热紧张,她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比她身上的新衣裳还红,仿佛今晚第一次做新娘一样翘首期待着。
另一头,山溪堂里,唐雀儿也已经知道了以敖的打算,可任他说什么,她都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以敖在唐雀儿这边洗漱好,本来不想理她,直接去紫霄宝殿的,可看她单薄的身子,立在烛火前,百无聊赖的剪灯芯,小小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老长,显得十分孤单。
以敖就心软了。
“雀儿?时候不早就睡吧,睡醒,明早朕就回来了。”
唐雀儿不说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神色黯然,在烛火之下,她人披上一层霞光,如幻如梦,连忧愁让人看着惊叹,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女人。
以敖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然后把脸压再她的肩膀上,侧头望着唐雀儿。
“雀儿有什么话,不如说给朕听听。”他温热的气息扰得唐雀儿心里一阵毛燥。
她说了,他真的想听吗?
当初,他不是答应自己不再临幸别人的吗,才说完没几天,他连提都不提,竟然又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吗?
唐雀儿特别想问问,以敖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他答应的事,还记不记得。
可她不敢,满肚子僭越的话,她还不敢堂而皇之的质问,只能话到嘴边咽了又咽。
她转头,认真地看着以敖,温柔地目光里,只有她一个人,唐雀儿突然生出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了一辈子那么久,她看他脸上的线条纹理,处处熟悉,他看自己目光恒久璀璨。
唐雀儿小女孩的性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磨平了,对要不到的东西,也不再执念,她练习放手,希望练得一颗心更坚强,等到真的要放手那一天,她可以优雅地、娴熟地永远消失。
“皇上快过去吧,天色不早,别让娘娘久等。”
唐鹤儿率先与以敖分开一段距离,然后转身,对着他温柔地笑着,与后宫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
以敖心头微微一痛,他记忆中的雀儿,这会应该掉着眼泪抱着他,拼命地往他怀里拱才对,今日,她太安静了,让他心虚起来。
曾经的盟誓,他还记得,头脑一热之下说的话,他原本不怎么想太坚持,可看着唐雀儿这副贤惠的模样下不知道装了多少眼泪,以敖就有点离不开了。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还是强迫自己去了紫霄宝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萧贵嫔如久旱逢甘霖般,远远迎上光武帝。
光武帝背着手,叫了声起,便低头背手,满肚子心思地进了帐子。
大宫女跟上来帮光武帝宽衣解带,萧贵嫔满脸含羞也看着女婢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光武帝到底是男人,看了萧贵嫔的娇软雪白,眼底慢慢浮上情|欲,他率先躺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对萧贵嫔道:“过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