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开始跳兽面舞了。”有人喊了一声，话音一落，大厅内立即呈现出粉红色。朦胧中，《魂断蓝桥》主题曲《友谊地久天长》轻轻地飘来，这是杨萍爱听的一首曲子。以前在学校联欢时经常唱，每次都因男女主人翁那悲壮的爱情而久久不能平静。几年来，她只是偶尔听到过，但在今天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刻，一番离别后的伤感袭上心头。这时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送来兽面具。大家都在舞池里随着乐队的伴奏轻轻地跳着，马小力望着杨萍，期望她的许可。“等什么呀小调皮！”杨萍话音没完，马小力似乎是听到了冲锋号似的，与杨萍双双来到了舞池，两人翩翩起舞。
“老朋友怎能忘记过去的好时光，老朋友怎能忘记过去的好时光，友谊万岁歌颂友谊万万岁！”随着萨克斯奏出的徐缓优美的主旋律，和着慢三拍的节奏，杨萍如醉如痴，与马小力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漂亮多情、能歌善舞的女主角，马小力就是那英俊的军官。大厅内重复着同样的曲子，“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湖乡青山上，我们曾经四处奔波流浪，友谊万岁万岁万万岁……”优雅的歌曲在大厅空间里回荡，大厅内除了这支脍炙人口的曲子在空中旋转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声，整个大厅的人都在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生怕自己失误打扰了别人的情趣。杨萍拥在马小力胸前，两人贴在一起，双方深情地凝视着对方，享受这美好的时光。随着曲子的感染，大家也跳出了情感，五年了，五年，青春有多少个五年啊！每个人都在充分利用这难得的良宵美景，有的隔着面具对吻，有的嫌面具碍事不方便，干脆取下来，抱着头狂吻不止……
“十分钟时间到，交换舞伴。”大厅里又响起了一句话。不少人按规定执行着，可杨萍与马小力无意交换，他们反而拥得更紧了，以至于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曲子终于停了，光又明亮起来。杨萍感觉时间太短，极不情愿地与马小力双双回到了座位上。他们聊着，疯着，多少年来，杨萍从未有像今天这样尽兴过，放纵过，疯狂过。
夜深了，有的人还在大厅里疯癫着，有的人成双成对拥着走了，大家都明白这些走的人下一个节目。
“你今晚不回家吗小调皮！”
因为马小力就在江城住，杨萍心事重重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她为自己这句话感到不安，这不是提示要马小力走吗？
“今天难得，今晚更难得，我舍不得就这么过去，我想多陪陪你。”说话间，马小力紧张地用火辣辣的眼睛望着杨萍，仿佛他的目光一离开，杨萍就会消失似的，也好像是期待杨萍给他一点什么暗示。他们边谈边喝，一瓶红酒竟被他们两人喝光了。没有走的人知道杨萍马小力是久别相逢的梦中情人，都知趣地不加打扰。杨萍有些醉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了马小力的身上。
“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杨萍住的房间是所有同学住房中最高一层。因为那一届中只有她一人到农村工作，其他人都在各大中城市，平常联系又多，所以在安排住房时，他们有的早已约好在一间房，有的要求单独住一间。杨萍本来想与她们住一起，由于没协调成功，她就一人住一间。服务员见他们上来了，连忙上前示意他们的住房，马小力把杨萍拥到八一八房，俯下身轻轻地把杨萍放在宽敞舒服的床上。杨萍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种渴望泛滥全身，她不想这么快结束自己燃烧的激情，在马小力放她那一刻，她扶在马小力肩上的手久久不愿移开，马小力俯视躺在自己面前思恋多年的杨萍，一种欲火烧遍全身，现在他们近在咫尺，杨萍那不愿移开的手给他一种强大的暗示，他分明感受到杨萍的手不仅没有移开，反而“扶”得更紧了。他慢慢的下倾，再下倾，整个下身挪在杨萍的身上，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要崩溃了，他分明感受到自己身下的杨萍瑟瑟发抖，他像饿虎扑食一样，俯卧在杨萍身上，一口咂在杨萍红唇上。这是多么美好的晚上啊！他们不停地在床上挪动着，不知过了多久，马小力飞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久久地凝视着杨萍美丽的身躯……当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杨萍上衣的扣子时，一对雪白的乳房像两只刚出笼的大白面馒头挺胸而出，更像骄阳下盛开的两朵棉球，是那样洁白无、轻盈。良久，马小力把头下倾，对着杨萍的双峰，那不规矩的双手抚摸在上面，俯首吻个不停。
杨萍经马小力这小调皮的抚摸、吸吮，早已是如云里雾中，不知所以，忍不住发出“嗯嗯”的满足声。马小力的情绪到了极点了，他一把脱下杨萍的下衣，整个洁白的胴体暴露在洁净的床上。杨萍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马小力再次贴在杨萍的身上，那热腾腾的东西一下子进入杨萍的体内，只听到杨萍“啊”地叫唤着，那种痛快得无以言状的感觉都渗透了这“啊”之中了。马小力不停地抽动，不可言状的快感，像山洪暴发，像电闪雷鸣，不断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声。而杨萍更是有一种电流似的感觉在全身穿梭，她感觉到心胆俱裂，体内像有一个虫子在蠕动搅动得她天翻地覆，神魂颠倒，他们缠绕在一起，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气喘不停地躺在了床上。杨萍那汗水浸润的双乳，玉洁透亮，宛如一个刚出浴的美人，她那满头青丝被汗水连在一起，加之刚才那激动人心的精疲力竭，更像一个经过剧烈阵痛后初为人母的幸福少妇，这种不可言状的痛快，这才是享受人生。
第二天上午，一缕初夏的清风吹进了杨萍的房间，惊醒了沉睡的杨萍。看着自己身边的马小力，杨萍对于昨晚的酒后一时放纵心生悔意，这是自己意志薄弱的表现，在传统思想浓郁的洪山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道德堕落行为，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对不起吴江，她不知与吴江见面时如何去面对，虽说他不如城里人富有、洒脱，但他对自己是一往情深的。她一个急翻身，下床推醒马小力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这一页我们共同翻过去，把它封存过去时，永不揭开，你能保证吗？”望着杨萍挂在脸上的悔意和刚毅，马小力知道杨萍不是随随便便的说出这句与当时气氛不协调的话。“好！我听你的。”
尽管如此，杨萍还是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江城，踏上回家的路程。在车上，杨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几年不见，同学们个个穿戴得珠光宝气，人人脸上神采奕奕，那个给自己带来刻骨铭心痛快的小调皮经过岁月的洗礼，已成为刚性十足的成功男人，他们是那么毫无顾虑地享受这大城市的生活，享受这现代文明。杨萍越想越激动，昨天的一切让她不能忘怀，马小力对她说话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商人追求的是利润，为了利润而不择手段，尽快地完成从流氓到绅士的过渡。英国人自称是绅士，可他们就是用流氓手段开展圈地运动起家的，用他们坚船利炮换回了财富，美国人不也是用下流无耻的手段才强圈了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实现了从流氓到绅士的转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