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又去了一趟山上。
好长时间没来爬山,很多的草木变得枯黄,还有那些精致的花儿也不见了当初的美丽。唯有小野菊还坚强地绽放着,虽不是很明艳,但和一些枯萎的花草相比,已经算是这个季节里最惹心的了。
山顶的风吹来,多少有一些凉。虽南方的冬季来得比较晚,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有那么一些冷意。
树叶落了一地,踩上去哧哧地响,枯黄让人心疼,有一种不忍心的感觉。到底冬天了,连阳光的温度都失去了暖热,不再那么刺眼。这光阴是撩心的,只是,季节的遍地荒凉使人的心情多少有一些怅意。
这个季节,只有小野菊是视线的焦点。满山遍野不见了姹紫嫣红,只有枯黄的草木里,星星点点的花朵点缀着这季的风景。
在我的记忆里,最早的这种花是不起眼的。那时候只觉得它单薄,薄得那么低微,瘦小,瘦得那么心惊,好像风一吹,它们就会随时没了生命。但恰恰是这种不起眼花朵,才把生命力开得格外过分。它们毫无畏惧地绽放着,无关风雨,无关季节的荒凉,仿若那些美得动魂的花事跟它们不沾边。
小野菊的花语是:沉默而专一的爱。
我喜欢这样的性格,也喜欢这样的花语,更喜欢野菊的清馨、高洁。不喜欢那些开得过分妖艳的花朵。就像玫瑰,蔷薇,牡丹……尽管它们开得姹紫嫣红,倾国倾城,但我独喜野菊的清香和品行,不与百花争艳,不与其他花朵媲美,再加上“专一”二字,对它的喜欢就更深一层。
“专一”那是何等的深情?是什么的情感才配得上“专一”两字,或许,在花束的王国里,只有菊才配称这两个字。人的感情在这个杂乱的尘世,能对感情专一人会有几个呢?
都说菊堪称君子,高风亮节,那么,一定是这些美得诱心的词汇,才让我情有独钟。
在南方,冬天来得比较迟,所以菊的花期就延伸得更长一些。
虽然时值冬天,但气候还是在十几度左右,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绽放。漫山枯黄的草木里,照样还可以看见很多黄的、白的、粉的、紫的……很多种各式的小花,它们一样开得那么精致。
一朵朵像清秀的小女子,不急不慢,不慌不惊,就这样在稍冷的凉风里,随意摇晃着身子,妩媚而极致……心思被诱惑了,像我这样感性又容易动情的女子,我能不爱吗?能对它们舍去这份情感吗?
我爱菊,爱它的清香,更爱它的那种不拘一格的绽放。
野菊本就清雅,不畏寒气。一开就满世间的清香,满世界的爱呀,在耳边,在心里,满满地膨胀。
在百花凋零的季节里,只有它才可以开得那么深情。整个季节是冷寂的、安静的,而只有它开得那么的芳香。世间丰满了,情感饱满了,堆成重重叠叠,太多的心事在顷刻里瓦解。
爱是何等的情深,我宁愿自己就是一株世外的野菊,不畏寒冷,要开就开得盛世,要开就开得深情与缠绵,有时候明知道花期的尽头是末路,而依然把自己开得那么毫无保留。是因为爱吗?应该是,不然世间情爱为何那么多甘愿倾尽所有,而不悔一场爱恋。
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去拍一些菊的图片,看见这些娇小的花朵,不忍心碰触它们的枝叶,我怕一碰就会痛了自己的心。最见不得自己爱的花凋零,那个零落的样子,仿若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太阳西下了,我还不忍离去。我怕下一次来时,一些枯黄已经将它们淹没。
我心疼这些花儿,是真的爱。不仅仅只是怜惜,而是它们独来独去,高风亮节的生存方式,还有一些深情又厚重的感情。
若真的有来世,我愿当一株小野菊。
如若有来世,我依旧开在心爱人儿必经的路旁,弥补今世的遗憾。
如若有来世,来日也芳香,来日也情有独钟,至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