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倒她,不顾她的反抗。
“我求你,不要碰我,不要……”她颤抖着,乞求着,热烫的泪水来势汹汹占有了她的眼睛,刺痛了眼眶,“如果换成平时,我这身子你拿去便去,可是今天不行,我要用这个身体换取我一家的平安,那是四条人命,你知道吗?也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可那是我的全部!我求你,别碰我,好吗?”
苏家还靠她这清白的身子去换取,她无法不在乎欧羽烈对她的威胁,在他得到她之前她必须是纯洁的,如果他夺去了本来该属于欧羽烈的东西,那么他会毁了苏家。
“我不能!”他低喘着。
这三个字像一把利剑刺进苏锦的心里,绝望丛生。
当苏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这时的天已经大亮,她没有看到昨夜那个男子,就连空气中也没有属于他的味道,她霍然发现昨夜她是做了一场梦吗?
昨天她没有去凤栖苑找欧羽烈,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心脏阵阵瑟缩,焦急而担忧。没再多想昨夜的事情,她裹着被单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浴室去匆匆换上。
打开门走出去时她才发现这里是酒店,不,昨夜她明明感觉不是在酒店里。因为昨夜那间卧室里有属于主人的味道,而这里只有淡淡的清香。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欧羽烈到底有什么仇恨,非要这么大费周章?
她感觉到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千丝万缕地理不清头绪,疼得都快要爆炸了。她乘着电梯到达了酒店大厅,她就看到了白扬,他的目光紧盯着她,步上来,依旧没有情感的起伏的声音响起:“苏小姐,早上好。总裁正在凤栖苑等你一起吃早餐。”
听似温文的邀请,却带着让苏锦无法拒绝的逼迫。
苏锦点了一下头:“我也正想见他。”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面对现实,即使这个现实残酷得让她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她也要承受。
她坐上车,任冷风从车窗内灌入,吹在脸上,带走肌肤上的温度,心莫名的苍凉,涩涩得发痒,酸痛得让她欲哭无泪。
凤栖苑的风景确实很好,看来欧羽烈是一个极为懂得享受自然的人。
她刚从青石板路上走近时就听到了哭求声,一男一女,声声悲戚,字字心酸。再近一些,那瘦削而佝偻的身影正是苏志明与林娟,他们跪在玻璃门前,发乱衣皱,用那已经暗哑嗓音乞求着,不住地拍打着玻璃门。
而欧羽烈正坐在餐厅内仿若无人一般地吃着早餐,看着报纸。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苏锦银牙紧咬,唇瓣沁血,心里堵得慌。
“爸,林姨,你们在做什么?”苏锦站在他们身后,眼睛酸涩得厉害,这是他的生身父亲,却对着一个恶魔下跪,没有一丝的尊严,“我不是让你们在家里等我吗?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就算你们跪破膝盖他也不会抬眼看你们。”
苏志明一听到苏锦的声音,他颤巍着站起来,这个动作好像承载了千斤重的力量,再缓慢地转过脸面对她,他混浊眼睛血丝布满,目光锐利得像刀剜在她的心上,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震得她呼吸一窒。
他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步,脑袋发懵:“小锦,你让我们等什么,等小绣和小林去死吗?你说有人解决了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就是欧少爷,你骗我们去加班,其实你根本不想和欧少爷好好谈家里的事情,你不想救小林和小绣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骗我们,为什么,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我对你太失望了!”
“爸……”苏锦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艰难地吞咽着,如沙在喉,哽得她难受,满满的涩痛在五脏六腑里乱窜,那种感觉是绝望中的绝望。
“我不是你爸,我还以为你和你妈不一样,原来我错了。”苏志明自嘲般地扯唇一笑,眸中泪光一闪,“我们不再求你,苏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林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着苏锦的肩膀摇晃着,流泪不停地质问着,恨意浓浓:“小锦,我从小虽对你不热情,总也没有虐待你,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死小绣?小绣死了你很高兴了是不是?”
林娟的控诉如针刺在苏锦的每一个毛孔里,带起冰冷的颤栗,是止不住的痛。
“小绣死了?”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变调。
“是,你这样满意了?你总有一天也会不得好死!”林娟恶毒地诅咒着苏锦。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样做,爸,我真是想救他们。”苏锦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湿意,滚落在她的衣角,破碎在她的手背。
“如果小林死了,我们也不会活了,这个家就是被你毁了!”苏志明扶着林娟说出绝情而残忍的话。
苏锦轻轻理了一下贴覆在脸颊上的青丝,唇角一扬,苦涩浸染,抬眸看向悠闲的欧羽烈:“白助理,我现在就要见他。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他能保住苏家。”
“苏小姐,总裁说了,昨天你临阵逃跑给他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所以今天他要看到你诚意,你只能在十二个小时后见到他。”白扬报告着。
她迟到了十二个小时,他亦然。她早知道会有今天,就不该拒绝他一千万的交易,他得到了就不会扯上苏家了。当真正的暴风雨肆虐而来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好。”苏锦从容地跪了下去,纤细的背脊直直地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