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认为,右贤王没那么好骗,他的女儿每十天出一趟远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右贤王不知道?”
“不知道!我会巫术啊!”说着,川艸垚在冒顿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你在哪?”
“你找!”
冒顿左右看没有川艸垚。
“咯咯咯!我在你身后!”
冒顿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川艸垚。
“你最长能隐身多长时间?距离有多远?”
“你的问题说明你懂隐身术。我只能隐身一分钟,距离得看我的速度和技巧。”
“右贤王从来没发现过吗?”冒顿很想知道右贤王这个女儿在家怎样和精明狡猾的右贤王斗智斗勇。
“我每次出去都隐身出去。我父母以为我常年不出门。我的大帐谁都不许进,不论我的父亲还是母亲,所以他们以为我总呆在自己的帐里。”
“他们不问你吃饭吗?需要换洗吗“
“我每次去狐胡,我都拿进我的帐内很多吃的,我的服饰都在我的帐内。我告诉他们我练巫术,别打搅我,再说我有使唤给我打掩护。”
匈奴人信巫术。他们相信天上有神灵,但并非每个人都能与神灵进行直接沟通,必须通过特殊身份的人,即胡巫术师作为中介,实现人与神灵的沟通接触。
“他们从来没进过你的大帐吗?”
“他们不敢!”
“在家里你够霸道。”
“不霸道,我就学不成了。”
“他们一次也没进过吗?”
“进过一次。那次我正要隐身出去,我的妈妈偷偷进了我的大帐。我赶紧现身。我拿出匕首朝自己的手腕划去,立刻血流如注。我的妈妈吓坏了。我说,她再胆敢进我的大帐,我就死给她看。我让她马上出去。”
“你真的划破手腕了吗?”
“会巫术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些血是什么?”
“是红花液。”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他们会不让我去楼兰和狐胡。”
“为什么?”
“因为那是敌境。”
“如果他们知道会怎样?”
“我父亲会宁愿我死也不会让我去!”
“你父亲更爱匈奴?”
“他说没有匈奴就没有我们家。”
“你每次去狐胡都走这条道路吗?“
“一开始不是,是后来发现的。”
“你怎么发现的?”
“我父亲和母亲说话,我偷听到的。“
“你常偷听他们谈话。”
“嗯,只要我想,我可以随便穿越他的营帐。”
“你父亲怎么说这条路的?”
“父亲告诉母亲他和冒顿,就是你,横穿了天池道。父亲说那道穿越天山南北很近但很危险,他管这条道叫冒顿天池道。”
“哈哈哈!名字很好听!”
“父亲常常提起你!”
“这个老家伙说我什么?”
“不许叫他老家伙!他最恨人家说他老!”
“右贤王在家说我什么?”
“说你命名的地名最好听,说你聪明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美妙的词汇!”
“我还命名什么了?”
“皋兰山!贺兰山!天山!他们是世上最美妙的山名!”川艸垚仰望着冒顿,一副爱慕崇拜的表情。
冒顿想,打仗路过一个地方,自己觉得大自然的景观非常壮观,美妙,想到了就说出来,原来都是右贤王他们给叫响的。
“你知道那条路,独自很难找到的!”
“我叫我母亲问我父亲怎么走,然后母亲一五一十地详细地告诉了我!”
冒顿深情地凝视着川艸垚,说到:“你很了不起!”
“狐胡王太后也说我很了不起。”
“你听说过琉璃玲珑球吗?”
“你说的是狐胡国的?”
“正是!”
“我见过!”
“在哪见过?”
“在太后宫。琉璃玲珑球就摆在太后宫的案几上。一次我还打开过,它很软,打开后像荷叶一样。”
“到狐胡国,你带我见一见狐胡太后?”
“我得提前问她看她是否同意?我可以带你去,你得保证别被她迷住!”
“我冒顿是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的人吗?”
“她长得可美了,天底下最有丰润的女人。”
一阵风中带着雪花的风掠过,他俩又带上了头罩。
“你今天去楼兰吗?”冒顿问。
“不去!”
“心灵师不在楼兰?”冒顿忽然间想到了他和心灵师即将的碰面。
“她不在。我灵母说,她今天在姑师会见一位重要客人,以后可能一段时间教不了我。”
“你灵母是谁?”
“楼兰心灵师!”
“他是男人,你为什么叫他灵母?”
“心灵师是女人。历代心灵师都是女人,她们对外称是男人。”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心灵师身骨轻如女人!”
“你抱过心灵师?”川艸垚脸上略过一丝醋意。
“我怎么会抱他,是他奄奄一息躺在病榻要强坐起来见我。我扶了他一把而已”
“她是装病,她身体好着呢。她换成女人装人见人爱。她常炫耀当年蒙恬和徐福都爱她,每人送给了她一个秦国国宝梳妆镜。你是不是也爱她?”
“我爱他?一个九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男人?“
“她会易容术。”
“你也会吗?”
“会一点!”川艸垚说着,扭过头去,再转过脸来,变成了右贤王。
看见右贤王的脸长在川艸垚身上,冒顿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忽然间想起了在镜中见到的心灵师,那个女人,那一定是心灵师本来面目。
“假心灵师也是女人吗?”冒顿想到了假心灵师。
“是的!”
“心灵师周围的人都是女人!”
“你听说过阏氏吗?”冒顿又想到了阏氏,他话刚一出口有些后悔,向一个爱他的女人打听他曾经的爱人,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话一出口无法收回,冒顿向等待判刑似的等待川艸垚的回答。
“阏氏是谁?她长什么样?去见心灵师的人我都认识,只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冒顿听见她的回答不知是欢喜还是失望。
“说来话长,你不知道就算了。”
“心灵师周围常有一些女人出现,我不知道她们是谁,我也不打听。”
“你见到过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吗?”冒顿想起了笥瘳。
“好像见到过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也是十天来一次,和心灵师学灵术。不知为什么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
“她是叫笥瘳吗?”
“是!心灵师对她特别好!”
“你见过她妈妈吗?”
“她妈妈是你情人?就是那个阏氏吗?”川艸垚问。
“不是,她妈妈叫婕眚。”
“没听过这个名字。你为什么问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