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方才那面着舞曲似醉如梦的男人。待曲终了,仍双目痴痴意犹未尽。苏怀玉同于青暮抱琴下去,那男人也鬼祟跟了上去。
萧惎见美人离席,失了看头,便也闲跟了上去。跟到后头,将才发现不得了:苏怀玉先抱琴累了,交给那于青暮安置,自个倚墙歇着,于青暮弯腰摆弄那琴。
只见那人脚步又碎又轻,朝着于青暮,疾如风般冲去,从后头抱住了于青暮。
于青暮未等惊呼,便被捂住了嘴。那人无半分拖拉,一言不发地做事,很快便将于青暮的衣裳扒了一半。萧惎更是看得一愣一愣。
于青暮昨日才受惊吓,今日又遭如此,想必是已怕极,看是欲要难以承受。
思至此,萧惎欲上前阻拦。万一自己的美人被吓疯了,这颗摇钱树可就没了。
可未等萧惎动手,苏怀玉便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又举着一酒坛,朝那人后脑砸去,“哗”一声,酒坛破碎,那人应声倒地。
这一串动作,别说是那人未反应过来,便是萧惎也被惊得一僵。
见脱了险,于青暮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再瞧苏怀玉,复又向那人奔过去,抄起那碎瓷片,用尖一头对准那人的脖子,猛插进去。
那一瞬,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而又鲜血喷涌。
这一连动作,又是让萧惎呆了一回。
好一会子,苏怀玉似才反应过来,向后跌坐在地,喘着粗气。瞪大的双目中,是回忆的惊恐。
而后悲怆,忽勾右唇冷笑:“呵、呵。”
而后决堤:“哈哈哈哈哈……”
大笑中,眼角淌出了泪,非是喜悦。
听见声响,似是来了人,萧惎解了披风,披在苏怀玉身上,便转身走了。
这一披,将苏怀玉唤醒。抹了泪水、正了容色,回眸转身后,仍是完美无瑕。
到那些个人来,苏怀玉已不在。清了脏东西,便扶了于青暮回房,又请了大夫瞧病,只言道是受了惊吓,需静养,切莫再受如此惊吓。
既是如此说,那于青暮已是离疯癫不远了。摇钱树若受了惊吓挫折,如何能给人招财。
便看她幸是不幸,能否死了,或早早疯了,否则度日如年。
待这些个事忙活完,已是黄昏,萧惎在房中沉思。
今日一见,方才发觉手中两棵摇钱树都根基有损,若哪天两人同时疯了,这可如何是好?
忽又想起自己身边虽不能说美女如云,但确是跟了几个耐看的小美人。
想着,萧惎看向身旁的顾长嫣。
不如拿她凑数?
想罢,萧惎同顾长嫣笑言:“长嫣,于青暮近日身体不适,不便接客。你如此貌美,不如先顶替了她?”
顾长嫣知晓萧惎总喜在玩笑中忽然较真,便不敢多说,只勉强一笑,言道:“不。”
萧惎无言,心中纳罕:
为何近日这顾长嫣越来越无趣了?
当是聪明。
聪明极了,悟性又高,便是自己苦痛。
萧惎遂不打趣顾长嫣,问询道:“今日妄图轻薄于青暮的那人是谁?”
“长嫣亦不知晓。只方才因那小贼想起了殿下招惹左相,再放纵此事不管,不日便会闹得满城风雨,殿下还得快些回去处理得好,免得那头的人颠倒黑白,反成了我们不利。”
萧惎早因那南宫隼飘了思绪,已是忘却了拉拢右相这等大事,经顾长嫣一说,方才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