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深不知名的地牢内,夜沫冷眼看着对面被铁链牢牢栓住的某人,开口道:“耶律齐,你我也有好多年没见了。”
“哼。”夜沫对面被铁链牢牢栓住的耶律齐冷哼一声,“早知当年我就应该杀了你的!”
“可惜,当年你未曾杀了我,而我慕容沫,也如你们所愿,活着从地狱爬了出来,找你们了结多年雪恨。”
夜沫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到耶律齐面前,左手扼制住耶律齐的下巴,往下狠狠一扯,“咔嚓”一声,耶律齐的下巴被夜沫一手给下了下来。
她面上依是冷笑,就这样看着耶律齐,眸中溢满了憎恨:“放心,你死不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此次出使南夏的西荻左使,就这样死在南夏,未免太可惜了。
想必我那位好皇叔,也不愿意你死在南夏,毕竟,你若是死在南夏,这对他,定然是个不小的麻烦。也难为他作为此次出使南夏的西荻右使,屈尊降贵,随你一同来到南夏,不过这对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他连弑君杀兄夺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慕容图不能做的?”
耶律齐被夜沫一手扼制着下巴,脸上露出自以为是的正然之色,很是艰难的开口道:“若当年长公主肯识趣,主动交出手中的王印,长公主何至今日?”
“哈!”夜沫闻言,险先被耶律齐这番无耻之语给冷笑到了,她死死扼制住耶律齐的下巴,直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杀意:“你当这世间之人,都如你一样势利小人,无耻之极吗?可笑!今日我来,不想与你多加废话,我来只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夜沫收回扼制住耶律齐下巴的左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绿色瑰丽瓶子,那是夏云卿之前给她的一模一样的绿色瑰丽瓶子。
耶律齐睁大双眼,看着夜沫手中的绿色瑰丽瓶子,有些不可置信。
他挣扎着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夜沫手中的绿色瑰丽瓶子,被夜沫下了下巴,却还是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大喊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怎么会在我手上?”夜沫喃喃低声道,突兀一笑,笑中带有极度的讽刺,对视着耶律齐朝她投来的惶恐目光,扬了扬眉,冷声开口道:“怎么?你见过?也是,你要是没见过,那才令我,颇为吃惊!”
然后,夜沫面上露出一丝脆弱和莫名的悔恨,看着耶律齐开口道:“你知道吗?西荻皇室上上下下包括我的父皇母后,除了我和钰儿,皆成为我手中绿色瑰丽瓶子所装之物的祭品。
你可曾尝过活人被生生活祭的滋味?你可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血蛊虫母体附体,互相嗜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你没有心,又怎会感受到?不过,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了。”夜沫冷冷一笑,伸手扼制住耶律齐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将手中绿色瑰丽瓶子所装之物,一口灌入他口中,点了他的喉穴,让他一口生咽下去,吐出不得。
耶律齐被满嘴的恶腥味,给恶心到了。
它感觉到,有一湿滑之物快速钻入他喉间,在他心口处快速生根。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时的耶律齐不复之前的硬气,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夜沫,艰难开口道。
夜沫冷冷一笑,把绿色瑰丽瓶子收好,放回袖口里,看着耶律齐那惶恐不安的嘴脸,只觉得心里恶心至极,当初,她怎么就轻信了这人,相信他所说的,她的那位好皇叔,慕容图,由始至终,对父皇从未有半点嫉恨之心;对父皇所继承的西荻王王位,从未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终究是她轻信了,看错了他慕容图,还有耶律齐,父皇口中常称赞的“忠良之臣”。
这耶律齐还真是如父皇所说的,所谓的“忠良之臣”,只不过这“忠良”,不是对着父皇,而是对着慕容图。
想着,夜沫对耶律齐冷冷一笑,笑中带有莫名的解恨,“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我的西荻左使大人。”
“你……”耶律齐闻言,双眼狠狠瞪着夜沫,脑门一热,就这样晕了过去。
见此,夜沫冷冷一笑,对着暗处微抬了抬手,开口道:“怎么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是!”暗处很快有人答道。
得到暗处人的回应,夜沫轻轻点了点头,走出了地牢,在地牢门口,便看到负手而立的夏云卿和围着夏云卿团团转的夜九。
“殿下。”夜沫走上前,对夏云卿行了行礼。
“嗯。”夏云卿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夜沫一眼,开口道:“可解答了心中未解疑惑?”
夜沫不语,从袖口中拿出绿色瑰丽瓶子,作交回还夏云卿手中之状,面上沉着冷静开口道:“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当事实真相揭露眼前,还是难以接受……”
夏云卿没有接过夜沫交回还的绿色瑰丽瓶子,耀华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没有错过夜沫眸中闪过的一丝犹豫和莫名不舍,她笑了笑,淡然开口道:“这本就是你西荻皇室之物,我也是机缘所得,今日无非是物归原主。”
夜沫闻言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收回手中的绿色瑰丽瓶子,执意想交回夏云卿的手上,开口道:“直至今日,夜沫心中所想,所念,已非当年的自己,可夜沫始终记得,自己因何来到天机阁,曾对阁主所说过的话,不敢忘怀。所谓放下,唯有真正放下,才是放下。所以,还望阁主能收回它,夜沫也知,此物对于阁主,有着其它的重要意义。”
夏云卿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夜沫的目光有三分惊异,不过这三分惊异,很快被夏云卿无声的掩饰了起来。
“也罢!”夏云卿叹了叹一口气,接过夜沫手中的绿色瑰丽瓶子,放回自己的袖口之中。
这时,许久未能开口的夜九,终于能开口了。
“夜沫,夜沫。”夜九一脸兴奋的叫着夜沫。
“怎么,小九?”夜沫闻声,看向夜九的目光,有几分温和。
夜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色淡淡的夏云卿,跑到夜沫跟前,小声嘀咕道:“知道你向来喜欢花楼的桃花酿,平日里在阁中也很少能品尝到花楼桃花酿的酒韵,正好,到了南夏,我便央求着阁主在花楼顺来几瓶……”
夜沫闻言,这个时节,花楼一般不会对外出售桃花酿的,更何况花楼的桃花酿本就万金难求,如今,夜九却……
虽然是借着阁主的面子,不过夜九到底是用了几分心思,毕竟,阁主很少出手,能求得阁主出手,想来夜九十分不易。
夜沫这边想着,夏云卿突然开口了,所说的话,让夜沫很是想笑。
“十瓶桃花酿,一百万两黄金,从你年俸里扣。”夏云卿冷冷的看了夜九一眼后,挥袖转身就走。
夜九闻言,脸上兴奋的笑,僵硬住了!
然后,一阵鬼哭狼嚎,震飞了在四周树枝上停留的鸟儿。
“不是吧,就十瓶桃花酿,就一百万两黄金?”夜九要感动哭了,他对着夜沫苦巴巴的扯了扯唇,开口道:“夜沫,你一定要开心哦。只要你开心,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开心哦,我不想你不开心……”
夜沫闻言一愣,看着夜九目光中所透露的真诚,她轻点了点头,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摸了摸夜九的脑袋,答应了一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