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的狼营校场上,旗帜咧咧作响,一位精甲银盔的少年将军站在校场将台上,看着底下静默的四万军士。如同飞鹰掠食前,静静地盯着猎物。
北临救驾有功,北云正大喜过望,封北临为绝云骑左都统,是北幽国最年轻的将军。
灼滦受到北临的邀请,前来观看操练。此时看着底下气势雄浑的精甲雄兵,灼滦不禁想道,不知青国将士有没有如此模样。
狼营的校场在一座开阔无比的平原上,远远看去,四万军士列成左中右三个大阵。左右为银甲绝云骑兵方阵。中军则是步兵、骑兵混合战阵。混合战阵里骑兵与战马尽带着黑色的甲胄面具,步兵的战刀,骑兵的长枪形成一道铜墙铁壁,闪着森森寒光。
只见北临在将台上,挥挥手,掌旗使双手挥动两面大旗,突然大鼓震天撼地地轰鸣起来。这是各军归阵的第一通战鼓。
听见鼓声,校场里顿时扬起一阵苍黄。三阵军士策马向着自己的阵营奔去,一时间旗帜翻飞,四万精甲顿时分为南北两军,场面壮观无比。
待一阵风将翻起的尘土吹净,各阵的军士都已做好进攻的准备,静如山岳地等着另一通战鼓响起。
只听密集的鼓点响起,像是千军万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中阵的敌对骑兵似****般向中央发起冲锋,步兵紧随其后,不一会,骑兵便接上攻击,一时间喊杀声冲天,倒似真的战争一样。
突然南军步兵就在刚要冲进战场时变换了阵型,分散成几个小型的方阵,竟向着北军的两侧攻去。
南军骑兵没有步兵的支援虽然处于劣势,但两侧步兵逐渐打开缺口向中间合围。
熟通兵法的北军主将看出了南军的动机,迅速向着两边挥旗,高喊道:“堵住缺口。”
北军中阵的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分兵向两侧缺口游击。
南军主将知道北军中计,看中时机,向前甩出令旗,“冲进去。”
南军中阵骑兵急速策动战马将战场分成两个半圆,北军一时间腹背受敌。
北临拍了拍灼滦的肩膀,“依你看,哪方能赢?”
早已经目瞪口呆的灼滦,好像没有听见北临说话,紧张地看着远远的战场,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北临得意地轻推着灼滦说道:“醒醒,问你话呢。”
灼滦回过神来,“我不懂兵法,但我看,南军已经变换了数次阵型,没有余力了。北军应该能趁着南军变换阵型的空当突围,我猜北军能赢。”
北临望向战场,并未答话。
南军主将举起两面旗帜,摇晃起来。骑兵、步兵迅速合围像翻腾的浪潮,汹涌地将北军推向战场后方。
两军的目标是突破敌军重围,只要有骑兵冲到两军主将身旁,便算作此军打赢。绝云骑以机动著称。战场上的机动部队,要么迅速合围全歼敌军,要么就以迅雷之势将敌军主将杀死或者俘虏。
北军主将眼看南军气势凶猛,脑海里飞速想着应对之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向上甩着战旗,高声喊道:“敞开缺口,敞开缺口。”
北军众将士大惊失色,虽然不明白主将的意思,但骑兵依然向着两翼开去。步兵在中阵处敞开缺口,迎南军进入。南军骑兵眼见北军势弱,迅速发动冲锋,顷刻间已经插进敌军战阵中央。
北军主将见自己将计就计成功,心头大喜。
南军虽然冲破了敌军阵型,但也失去了自己有利的位置。北军骑兵突然策马向前,竟突至南军的身后,南军主将看着自己的骑兵被锁在阵里,心中突然恐惧起来。
南军骑兵冲杀一阵,发现刚刚两个半圆已经逐渐合成整个圆阵,将自己锁住,让自己寸步难行。
就在北军要发动最后进攻,一举拿下敌军主将的时候。
突然战场侧方,一队骑兵卷起一阵烟尘冲了过来,最前边的一骑气势滔滔,甩着木杆,暴吼一声,冲进战阵。
身后骑兵跟着吼叫起来,像是听见头狼嚎叫的群狼。
南北两军错愕不已,演练之前只有南北两军,并未说有突袭部队。等那一骑冲进战阵,才看清原来是新上任的左都统。
两军战士猝不及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细长的木杆如骤雨般打在身上。若是真正的战场,怕是自己早已被贯穿了胸膛。
南北两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发地合兵一处,共同防御着这一对轻骑的突袭。
灼滦看得入神,竟没发现此时将台上只剩自己一个人。等看出那一队骑兵是由北临带领着的时候,心中竟充满着热血,也想驾一骑快马,冲锋陷阵。
南北两军迅速将北临带领的先头部队锁住。但后边的轻骑兵像是飞鹰展翅一样,在战阵的边缘分开。南北两军知道那一队轻骑的兵力有限,并不能对自己形成合围,便不把他们当回事,专心的进攻着战阵里的先头部队。
可谁知,外围的轻骑兵突然向里冲杀,而北临带领的先头部队向外冲杀,霎时形成两股夹击的战阵。
南北军主将没有想到,北临虽然是个少年,但兵法运用的却是纯熟,一时间不知所措,感觉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两股轻骑兵冲杀进来,与先头部队汇聚在一处,这队轻骑来去如飞,像一只大鹰,呼扇着巨翅,扫向南北两军。
突然远处一面大锣,“哐”“哐”作响。
所有军士瞬时松了口气,北军主将赶紧策马来到北临面前,“左都统,轻骑突袭,出其不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南军主将也赶来,抱拳说道:“左都统亲临战阵,有如神助,望有一日,可带领我军横扫诸国,扬我军威。”
北临抱拳致意,转身拉动缰绳,一骑飞影奔向将台。
后面将士顷刻间各自归阵,结队成形,步伐一致地奔向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