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随着天色渐渐暗下,“麦迪逊”酒吧门前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越来越多。晚上20时,酒吧里的卡座越来越少直至满员,就连吧台前的凳子都快坐满了,唯独吧台正中空着两个位置一直没有人坐,台面上放着一块“留桌”的牌子,即便有人想去坐也会被酒保请开。
秦沫估计这应该是给乔治和薛悦寒留的位置。秦沫与其他服务生打探得到证实,那确实是给一对男女留的桌,而且是长期保留,说不准他们那天会过来,有时连续来几天有时也会几天不来。这名服务生还说道,男的好像是个有钱的富二代,那女的是个华人,老穿一身黑色裙子,那名服务生还警告秦沫别去接近他们二人,之前有醉汉想去调戏那名黑裙女子,结果被男子的保镖打成了猪头直接丢出酒吧了。
秦沫还从服务生口里得知,这对男女每次来都是要辛辣的“吉普森”鸡尾酒,两人也没多余的交流,女的来了就发呆喝酒,直到醉倒,有时喝着喝着还会哭起来,男的也陪她喝但喝的不多,就这么守护着她,等她喝醉了就扶着她离开,这两人像情侣却又有些不太像。
听到这秦沫对乔治陈有了些感激,这些年都是他这样在薛悦寒身边守护着她,那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让秦沫有些猜不透。
一晚上忙碌的工作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戒酒后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秦沫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第一天的守候并没有看到薛悦寒的出现,秦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着了,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去薛悦寒家的他居然没有能爬起来。
其实,昨天晚上在薛悦寒家门前跟往常一样,每天都有一辆专门接送薛悦寒去酒吧的车停放着,只是因为薛悦寒再次拒绝了乔治陈的求婚让薛悦寒没了去酒吧的兴趣。
……
第二天,秦沫一觉睡到了午后。晚上准时来到酒吧开始工作,今天是周五,晚上到酒吧来的客人非常多,又是一个忙碌的晚上,薛悦寒还是没有出现,累成狗的秦沫回到酒店再次到头就睡,但他已经决定了起早去湖边看看薛悦寒。
桌上的闹钟尽职尽责的将疲惫的秦沫唤醒,两只眼皮只有用火柴棍才能撑起,洗漱完毕的秦沫只得又将司机陈坤叫来送自己。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但没有下雨,秦沫估计这样的天气薛悦寒应该不会到湖边了,秦沫沿着小区内的小道有些无趣的一步步靠近湖边。
秦沫的心跳有些急促,他远远的看到在湖边的长凳上端坐着一名白衣女子。距离越来越近,秦沫藏身在距离不远的大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凝视着。没错!是薛悦寒!他已经感受到了她散发出的冷艳气息!
湖边的薛悦寒一身白色长裙,长长的秀发披肩,头上带着跟儿时一模一样的毛绒绒耳机,两只光着的脚丫踏在青草上,清纯而圣洁。双手托着双腮,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画板,奇怪的是画板上没有任何画面,是一张白纸,但眼神却想像在聚精会神的欣赏着一副美轮美奂的画作。
就这样,薛悦寒看着画板,秦沫看着她的背影,时间仿佛静止了。
风吹动着薛悦寒的秀发,穿着单薄的她感到一丝寒冷,她伸出右手抚摸着画板上的白纸,像是在爱抚心爱的宝贝一样,然后站起身,双手环抱着画板转身向屋内走去,走出没几步时停住了,微微转身看向湖边的某棵大树,眼神有些疑惑。树下的秦沫心头一紧,赶紧躲到树干后。片刻,薛悦寒光脚踏着青草离开了湖边。
……
回到酒店的秦沫躺在床上,心情还没有平复,多年的思念在刚才得到了释放,就在刚才那一刻,他本以打算不顾一切冲上去抱着薛悦寒,但他忍住了,他怕薛悦寒脆弱的身心扛不住,他不想再次失去她,他需要给薛悦寒一个慢慢感知他存在的过程。
秦沫渐渐睡去,他要为晚上周末夜店忙碌的工作养足精神。
……
周末夜晚的酒吧人声嘈杂,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年轻男女们在酒精和狂躁音乐的刺激下释放着一周来的各种压力。秦沫在忙碌间时不时看了看空置的位置,已经接近深夜了,估计薛悦寒是不会来了。
秦沫拿着清扫工具低头打扫着卡座地上被客人打碎的酒瓶,这时,一阵香风由他身后传来,在这个浓烈酒精气味的环境里格外让秦沫感到舒心,秦沫慢慢直起身转头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一身黑色蕾丝短裙,10厘米长的红色高跟鞋,头发有些凌乱的盘着却又不失时尚,黄色肤色的脸上化着浓重的烟熏妆,细长的睫毛,深红色的唇彩,这个对秦沫来说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不是薛悦寒又是谁?
薛悦寒独自一人来到吧台正中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坐下,也不用她吩咐,酒保向她点头微笑示意,手中调酒杯里一杯鸡尾酒已经熟练的倒入酒杯然后缓缓推倒薛悦寒面前。
薛悦寒向酒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第二杯“吉普森”送至薛悦寒面前,她托着酒杯看着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像是在欣赏稀奇的艺术品,然后又是一饮而尽,就这样,不一会就有几杯烈酒下肚了,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秦沫看着薛悦寒饮酒的这一幕有些心疼,这样那里是喝酒嘛,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这时,距离薛悦寒不远的吧台上一名肌肉发达的黑人大汉发现了独自一人的薛悦寒,站起身端着酒杯带着浓厚的酒意向她慢慢走来,在薛悦寒身边的空座上坐下,伸手抚摸着薛悦寒耳边的秀发问道:“美女一个人是否寂寞,有什么需要我可以效劳!”言语充满了挑逗。
薛悦寒对对方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酒。黑人大汉的手越来越放肆的在薛悦寒后背上抚摸着。秦沫有些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冲上去用他瘦小的身板挑战肌肉发达的黑人大汉。忽然,一直手从薛悦寒身侧伸出,捏住大汉的手腕关节向外一翻。呯呯嗙嗙!黑人大汉向后倒地并带倒了身后的酒桌,全场安静!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这边。大汉怒不了遏,站起身一看对方是一个一身西装的公子哥,正准备冲上去把他暴揍一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黑人大汉被两名保镖模样的白人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了,随后发现双脚离开地面被硬生生的架出门外了,估计少不了一顿揍了吧!酒吧里恢复到事先喧闹的环境,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名公子哥模样的男子正是乔治陈!
“寒寒!被人这样作弄你都没有反应吗?你现在还对什么有兴趣?要是我不在你怎么办!”乔治陈急道:“寒寒!嫁给我好吗?让我来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薛悦寒没有回答乔治陈的问题,依旧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入神,接着一饮而尽。
乔治陈平淡的说道:“两年了,我不能再等了。詹姆斯议员已经进入了国会内阁,我父亲催促我尽快与安娜订婚,我已经快压不住父亲对你的反对意见了!…”
薛悦寒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乔治陈讲述,站起身准备离开。
乔治陈拉住她的手臂!薛悦寒冰冷的道:“我去卫生间!”推开了乔治陈的手,摇晃着身体向后门的卫生间走去,接着乔治陈也跟了上去。
秦沫看到乔治陈跟着去向后门,他也跟着向后门走去。
快要进入卫生间的薛悦寒被乔治陈一把拉住往后门外一拽拉出了酒吧,秦沫赶紧跟上藏在门后偷听着。
薛悦寒被乔治陈拉拽到门外背靠着墙壁,乔治陈双手紧紧压住她的双肩,道:“薛悦寒!我乔治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两年来我为你为你的家人做了那么多,总也该有回报了吧!你病一直没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我也没有强迫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听见“呲啦”一声!薛悦寒右肩衣服被乔治陈一把扯破,露出了右边的粉色内衣和雪白肌肤,乔治陈的嘴同时印在了薛悦寒唇上,贪婪的吮吸着。
薛悦寒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凭乔治陈在她身上放肆。
这时,酒吧后门“咿呀”一声被人推开,还伴随着空酒瓶子碰撞的声音,一个穿着酒吧工作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秦沫表现得有些失礼道:“对不起!对不起!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因为秦沫的突然闯入,乔治陈也冷静下来,停止了动作,直起身抽出衣兜里的手绢擦拭着嘴边粘上的口红,沉声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去做你的事!”
当秦沫看到薛悦寒脱落的右边衣服时,眼睛瞬间充满血丝,抬着箱子的双手握的紧紧的,有要马上冲上去动手的冲动。
乔治陈发觉秦沫正看着薛悦寒,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给薛悦寒披上,对秦沫不客气的说道:“嘿!盯着看什么?找打是吗?”
薛悦寒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秦沫略一冷静,在不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前不宜冲动,他放下箱子回到门口继续留意两人的动向,他终究不再是当年血气方刚的少年了。
乔治陈见秦沫离开,转向薛悦寒道:“寒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爱你!你总是这般冷冰冰的,你总得给我个明确的答案吧!”寂静了一分钟,乔治陈叹了一声,拨打了电话:“过来后门,送薛小姐回去!”
这时,秦沫的心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然而,背靠在墙角依旧脸色冰冷的薛悦寒一行眼泪掉了下来!在这个黑暗的巷子里有夜色的掩盖,还有秦沫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她无法看清楚秦沫的样貌,但当秦沫开口说话时她的心被什么颤动了一下,虽然说的是英语,但这声音是她很熟悉的,而且可以看出这个酒吧服务生是个华人。
打完电话的乔治陈发觉到薛悦寒哭了,道:“怎么还哭了!都是我的错!走!回家吧!”
随着汽车引擎的发动,门后的秦沫才回到酒吧内,但这时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应该早做准备了,自己才是那个薛悦寒最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