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果然是信人或者说是真想挽留住李日一行,一早就把儿子张晟派了过来,这个漂亮的小伙子一进大营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连平时不对男人假以颜色的玉奴都多看了几眼。
他不但带来了张员外用于打通关系的亲笔信,还带来了好多犒劳的酒肉,小伙子浑身收拾利索,就要和李日出发赶往清州。
可惜李日昨晚喝高了,直到半响才爬起来,害的张晟白来的这么早了。李日起来之后也没法立刻成行,大营里还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即便简单交代了一番,也耗费了不少时间,简单吃了口饭就匆忙带着张晟出发。
此次清州之行,大家都想跟着过去,可李日考虑再三最终决定只带孙里和呼延通两人简装出发。孙里人机灵,为人勤快跑个腿啥的颇为合用,呼延通也认识不少清州官面的人物,缓急的时候也许能用的上。
张晟也带了2个伴当,一个叫葛通,一个叫周明,都是孔武有力之辈。当下六个人,六匹马一路南下。
有张晟这个地头蛇带路,众人一路加鞭急行,到了晚上已经赶到木城镇。这木城镇虽然叫个镇子,却是交通汇聚之地,各色商贾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可由于周边战乱的影响,镇子里也涌入了很多难民,他们衣衫破烂,面黄肌瘦,蜷缩在街边的阴影里,不时伸出手来向行人乞讨。众人进得镇子,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夜市刚开正是热闹时分。
几个人赶了一路的路,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连忙找了个客栈安顿吃饭。六人点了饭菜刚吃了几口,就听街口有人喊,活佛来了,大家快去看啊。街上的行人像是被扔进了个炸弹,哗的一声都涌了过去。孙里奇怪道:“活佛,什么活佛这么大的吸引力啊?”
李日晒道:“狗屁活佛,就是一群神棍而已。”
张晟连忙摆手道:“噤声,木城镇外有个法华寺,那里的菩萨很是灵验的,为首的方丈法通大师更是御赐的活佛。在整个河北、山东地界都非常有名气。”
李日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装神弄鬼之辈。”
呼延通道:“要不我们去见识见识活佛有什么大法力?”这个建议引得众人一致叫好,当下众人风卷残云的吃完东西,付完帐后也向活佛那赶去。
这一路都被人挤的水泄不通,还好各人都年轻力壮,也有武艺在身,葛通、周明当先开路,众人紧紧跟随,一路挤到圈子内。
只见那活佛一行十余个光头和尚,中间是一个大胖和尚,坐在四人抬的莲台上,底下四个壮汉抬着他。那大和尚身穿锦缎袈裟,手敲木鱼,单手合十,双目似闭微闭的,一派世外高人的德行。
外围一圈大小和尚围绕在他身边,如众星拱月似的。镇子上的衙役看样子几乎倾巢出动,拿着水火棍在维持秩序。有不少虔诚的信徒拜倒在地,不断磕头。
呼延通看到大和尚,兴奋的叫道:“果然是得道高僧啊!”说完就要趴在地上磕头。
李日一把拉住他,道:“看看清楚再磕不迟。”
那大和尚一通经文念完,见众人聚集过来,高声道:“近来干戈不息,妖孽横行,乃是由于世人不积公德,才有此报。我佛慈悲怜惜世人,当做一大法事,平息祸患。”说完后闭目不语。
旁边一个执事僧人叫道:“我佛慈悲,此大法事需选童男百人,童女百人于寺内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会。今日我等云游到贵镇,正需贵镇多积公德,以求平安。”
说完之后,台下好多信徒甚是踊跃,纷纷解囊捐款,还有人买来难民的幼男幼女贡献给活佛,这些幼男幼女大都是7-8岁年纪,离开了家人,哭声震天。
执事和尚见场面有点煞风景,赶紧让负责接收的差役和和尚将他们驱赶到后面。
捐献的人潮踊跃络绎不绝,李日眼尖,离老远就能看到那坐在中间的大和尚不时微睁双眼,偷看捐献来的财物。
李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这秃驴,装神弄鬼的,骗来钱财也就罢了,却买卖幼童,害的多少人家骨肉分离,真是该死。”
张晟也看出了不对头,低声怒道:“这狗屁活佛害的多少人家骨肉分离,真是该死。”呼延通也低下头露出羞愧的神色。
这时街边拐角快步走来了几个人,中间一个年轻书生奋力挤到活佛面前,指着和尚大骂道:“汝是何处妖僧,在这里巧言欺骗,不但骗取钱财,还害的人家骨肉分离。不怕天打雷劈吗?”
那活佛睁开双眼不慌不忙道:“何处妖孽,在此喧哗,不怕佛祖怪罪吗?”
旁边护卫的衙役见有人捣乱,赶紧上来镇压,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拼力反抗,不多时被打倒在地。
同来的几个同伴相要施救,也被打到在地制住了。那书生大叫道:“我乃是朝廷太学生,你们快放了我。”
这些衙役平日里都被银子喂饱了,哪里肯听他的分辨,拳脚相加不多时那书生就鼻青脸肿了。
衙役施完暴,把这几个人拖到后面看押起来。李日一拉张晟,众人离开了人群,偷偷的溜到后堂,只见这几个人被绑在后堂的柱子上,几个衙役看管他们。
李日低声和众人道:“我要去救这几个人,要不然他们恐怕有性命之忧。”
张晟兴奋的摩拳擦掌道:“算我一个,我打头阵。”
李日奇怪的问他道:“你是官宦世家,这可是对抗朝廷的事,你不怕给你家惹祸啊?”
张晟扭头道:“这么好玩的事错过了多可惜,再说这里谁也不认识我,怕什么?”
说罢蹑足潜踪溜进大堂,李日招呼众人紧紧跟随,来到近前,几人同时暴起发难,将几个差役打翻在地。
呼延通很贴心的每人头上都猛踢了一脚,把这几个衙役都打晕了。孙里赶紧把捆着的绳子解开,把这几个学生放了下来。那为首的太学生见有人相救,低低的声音说道:“多谢壮士搭救,我陈东没齿难忘。”
李日摆了摆手示意他轻声,众人搀扶着他们悄悄溜了出去,一溜烟回到了客栈。回到客栈他们包下来的小院,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人挨了一顿拳脚,个个狼狈不堪,还好只是皮肉受苦,却没有人重伤。
孙里从包裹里拿出伤药给大家敷药。为首的太学生陈东捂着腮帮子给大家介绍其他几人,20来岁的那个叫孙明礼,年纪稍长的那个叫胡闵休,都是陈东太学的同窗,还有一个受伤最重的叫丁守成,却是本地的教员。
陈东叹气道:“都怪我一时冲动,累大家受苦了。”
胡闵休叫道:“此仇不报,枉自为人,我即刻联系朋友,把这群秃驴告到大理寺去。”
孙明礼道:“地方官也是昏聩无能,任由这些贼秃骗人骗财也不管管,丁兄,你平日还吹嘘你们家乡如何如何的,要我说也是愚昧无知。”
丁守成受伤最重,被打的头破血流,趴在床上气的哇哇大叫,道:“这法华寺的和尚一直如此飞横跋扈,现在更加变本加利的,真是气煞我也。我一定要向知州禀报,把法华寺一扫而空。”
李日看着这几个学生书生意气的争执着,觉得非常有趣。噗嗤笑了出来道:“这法华寺如果没有官方的支持,你以为他们敢明目张胆的骗人骗财?
再说了,这法华寺横行乡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人敢管,你以为他没有背景?
所以我说你们啊,告了也是白告。”
陈东等人一听李日如此说,不由得低下头来。陈东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惩治这些和尚吗?”
李日拍了拍腰间挎的长刀,道:“路不平众人铲,事不平我来管”说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陈东几人面面相觑,胡闵休迟疑的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你们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吗?”
孙里在旁边叫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强人,可也不愿意看到这些秃驴为非作歹的。”
陈东拱手道:“我不赞成这样做,朝廷自有法度不能乱来,这事我一力承担,定会发动关系,告倒这群贼秃。”
李日哂笑道:“诸位侠肝义胆,李某佩服佩服。诸位尽管去告吧,我等就静候佳音了。”
熟知李日禀性的孙里凑到李日耳边低声道:“这事我们难道不管了?”
李日嘴角翘了起来说道:“你这话根本就不用问。”
李日留下陈东等人在客栈休息,带着众人返回了房间。张晟一回屋就埋怨道:“一群腐儒,李兄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咱也把他们救下了,对得起他么了,这事难道真不管了?”
呼延通也撺掇道:“不如干脆现在就杀向法华寺,一把火给他点了。”
李日沉吟道:“不忙,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先合计下。”
第二日一早,众人分头行事。到了中午有一股流言在镇子里流传开来,说法华寺要召开水陆道场,让所有人前去观礼,还要给广大难民施粥,聚集在镇子里的居民和难民一听纷纷大喜,呼朋唤友的向法华寺聚集,到了下午法华寺庙门前已经聚集了不下6-7000人的难民,守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法华寺施粥。
寺里的护院武僧如临大敌,堵住庙门口严阵以待。有个执事僧人站在庙门前声嘶力竭的和难民解释说法华寺山门窄小,哪里有那么多粮食供应这么多难民。
一队差役也拿着明晃晃的兵刃,在旁边张牙舞爪的恐吓,差役头子挥舞着钢刀叫道:“谁敢不听从,乱动乱抢一律抓走问罪。”
黑压压的难民被如此阵势震慑,都不敢上前,可众难民走了3里多山路,饿的头昏眼花的,一粒粮食也没吃到,心也不甘,只能聚集在庙门前苦苦哀求,一时间哀求声、哭喊声震天。
看看哭求也没有效果,难民也不耐烦了,有胆大的在队伍里叫喊:“明明是你法华寺要施粥的,骗了我等前来却又反悔,这是哪门子道理?”
众难民听到此话群情汹涌,这时候队伍里有几个人叫道:“我们都快饿死了,这群秃驴也不管,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不如今日跟他们拼了吧!”
话音刚落,队伍里窜出几个人来,冲入到武僧的队伍里,劈手抢过一把钢刀,一挥刀就把那个执事僧砍到在地。这几个人如虎入羊群,夺下兵刃后接连砍翻了好几个僧人,边打边喊,众位老少爷们左右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啊。
难民们被这一挑动,一涌而上,把这些僧人打翻在地冲入了寺庙大肆抢劫。那个差役头子还想带人镇压,猛然有个人窜了过来,手里光华一闪,那差役头子脑袋一下子飞了出去,这些差役平时欺负个老百姓还行,哪曾见过血,被李日冲进去几刀砍得东倒西歪,纷纷四散逃窜。
众难民忙着冲入寺庙抢东西,谁也没注意到刚才挑事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起,呼延通兴奋的说道:“这下子法华寺是完蛋了。真是报应啊报应。”
张晟佩服的看着李日道:“李兄妙计,这次总算出了我心中的这口腌臜气。”
李日望着被人群淹没的法华寺感慨的道:“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当人民发动起来,会横扫一切害民虫。”
孙里跃跃欲试的道:“咱们也去抢一把吧,这法华寺里估计宝贝肯定不少,咱们费这么大劲,可不能什么也没有啊。”
李日一拍孙里脑袋,笑道:“你小子和难民抢食,有什么出息,走回镇子去。”说完带着众人返回了镇子。
这一路上,镇子里人流络绎不绝涌出来冲向法华寺,都想着尽快去分一杯羹,生怕晚了赶不上趟了。
李日来到客栈,陈东等四人还在客栈没走,都焦急的在窗口张望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热闹,李日喊过丁守成来道:“丁兄是本地人,可知道本地官员都有谁和这法华寺勾结紧密?”
丁守成一愣说道:“本镇镇守李德奉,厢军指挥使吴天标都和法华寺的勾结紧密,底下的各房小吏也都被喂饱了。“
又奇怪的问道:“你问这些干嘛?”
李日微微一笑道:“法华寺被一群乱民给抢了,我是担心这些大人也会受到牵连。”
丁守成恨恨道:“操心他们干什么?都是一群喝人血的赃官。”
李日也不理他,反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孙里看出了李日的想法,道:“莫非官人要?”说完比划了一个割头的手势,
李日嘿嘿一笑道:“先出镇子,走的招摇一些,再杀他个回马枪。”当下李日收拾东西喊上众人,和陈东等人告辞,策马离开了镇子。
李日这次走的很慢,像春游似的。张晟奇怪的问道:“李兄怎么不着急赶路啊?”又露出意味声长的笑容道:“莫非还另有所图?”
“嘿嘿,法华寺那是上半场,镇子里还有下半场呢。”李日也没打算瞒张晟。
张晟一挑大拇指道:“我就知道你问那姓孙的话是有目的的,果然不出所料。”
李日抱拳正色道:“这是给那些妻离子散的人讨个公道,你和呼延通都曾是官面上的人,我不强求你们参加。”
呼延通在一旁挣红了脸说道:“李兄太小看人了,如此大事我辈岂能人后。“
张晟也笑道:“蒙上头,咱们脸上也没刻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孙里也叫道:“哈哈,终于我们能痛快的抢上一把了。”
众人辗转来到了个山坳,就停下马来歇息,等待天黑下来。天色抹黑之后,李日带着众人又回转了镇子,一路躲躲闪闪,潜入到镇守官邸附近。
李德奉的官邸很好辨认,正是镇子里最大的那一间院子。院前摆着两个大石狮子,红漆的大门紧闭着,透过大门能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李日低声道:“这群不知死活的玩意,镇子外法华寺闹成那样,这群混蛋还在听曲。”
李日看着高墙,把如意刃变成飞爪,抓住墙头,三下两下的爬上了院墙。翻身把孙里等人接了上来。要接张晟的时候,张晟摆了摆手,稍一助跑,脚尖在墙面一点飞身上了墙头。
李日低低喝了一声好,问道:“你在哪里学的这身轻功?”张晟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我师父啊,从小我就一直和他练武,这等小巧本事,小意思而已。”
当下张晟打头,众人蒙好面巾,领着众人慢慢摸到响着丝竹之声的小楼下,中途遇到一些侍女和护院,张晟快如闪电般的扑了出去,打晕在地,李日和孙里负责掩藏起来,大家分工明确,众人一路无阻直到小楼。
摸到楼梯口,只听楼上丝竹声悦耳,楼上正推杯换盏喝的热闹,一个粗豪的声音道:“镇守大人不必忧虑,我已经调来厢军护镇,些许难民不足为虑。”
又一个声音笑道:“那法华寺的僧人凭着曾进京被陛下召见过,愈发对我等不恭敬了,连平时的孝敬都减轻了几分,活该他们遭此大难。待得天明难民散去,让吴指挥派兵冲杀一番,摘几颗难民人头向上一报,反而会是大功一件呢。”
又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那朱知州可是个贪婪的家伙,镇守大人可能得破费一番,让他帮助转圜必会事半功倍。”
说道这里一个阴柔的声音恼怒道:“朱济这里大可放心,我平日给他这么多孝敬,他不会追究的,本镇就是担心这些贼人贼性不改犯我镇子。”
这话音刚落,众人又一顿解劝,扰攘不息。李日给众人递了个眼色,抽出如意刃摸了过去。打眼一看只见小楼正中间摆了一桌酒席,四个人正围坐着吃酒。中间那个身穿常服,白面短须,应该就是那镇守李德奉,旁边坐了个武官打扮,应该就是那吴指挥,旁边还有两个官人打扮的家伙在陪酒。几个弹琴的歌姬在一旁演奏。
李日纵身而起,直奔李德奉扑去,酒席中诸人一看突然闯进了几个陌生人来,勃然变色,几个歌姬扔下乐器就要喊叫,张晟快步跟上,运手入风砍在这几个歌姬的后脑上,几个歌姬软绵绵的瘫倒于地。
吴指挥练过几下子,拔出腰刀就要反抗,李日抽刀一扫,把他砍为两段,那镇守李德奉刚要喊叫,被李日一个封眼锤打在面门上,人一下子被打翻在地,连同喊叫的话也被生生打断了。旁边的2个官员打扮的家伙也被孙里和呼延通杀死在地上。
李日一把把这镇守提了起来,左右开弓先来了几个巴掌打的这小子满嘴流血,李德奉都有些吓傻了,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李日道:“我们只求财,不杀人”说完看了看地上的死尸,笑道:“只要你把你贪的财交出来,我不会杀你的。”
那李德奉的值钱的财物都存在后院卧室的密室里,李日押着李德奉要去取,被张晟拦住了,道:“院子里好多护院和官兵,如果咱们这么押着李德奉出去了,一准被人撞见。”
李日沉吟道:“你去前院放火,等火光一起我就押着这小子过去。然后我们直接镇外汇合。”
张晟略一沉思说道:“好,看我的信号再出去。”说完,从地上抱起个酒坛直接从楼上眺了下去,直奔前院而去。
不多时,只见前院浓烟滚滚,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满院顿时人声鼎沸,人影乱窜,许多人跑来跑去的前去救火,也有人跑到楼上请李德奉等人离开,都被呼延通和孙里等人打晕在地,李日见楼下没什么人了,就揪着李德奉下楼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威胁道:“你老小子要是敢叫喊,我就一刀捅死你,然后杀出去。“
李德奉吓得腿都有些软了,李日半拖半抱才能押着他前行。李德奉的卧室非常豪华,李日无心欣赏,押着李德奉径直来到密室去取钱财。打开密室一看,好嘛,金银首饰,珍珠细软摆了好十几口大箱子,光华夺目,好悬晃花了李日的双眼。孙里和呼延通就像两个农民装粮食似的掏出大口袋就猛装,直到快背不动才罢手。孙里还体贴的给李日也装了一大口袋。
李德奉见众人拿了这么多财宝,心疼的五官都挪位了,战战兢兢的问道:“各位好汉,我家财都在这了,可不可以把我放了啊,我保证不追究各位。”
李日笑道:“放心吧,我说话算话。”说完给孙里使了个眼色,孙里狠狠的一刀扎进了他的胸口,李德奉眼里满是不甘,双手乱抓,李日道:“我言出有信,我不会动手杀你的,可没说别人不会杀你的,搂着你的财宝去死吧。”李德奉挣扎了几下带着不甘停止了呼吸。
院子里混乱依旧,没人注意李日几人,李日等顺利的从边门溜出了镇守府。找到看管马匹的葛通和周明,一溜烟出了镇子,汇合了张晟连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