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众人们正在一边吃喝,一边谈论说笑之时,外面忽然有人说道:“赫腾大哥回来啦!”
帐内众人听了,纷纷站起身来,出帐去迎接赫腾。王勇也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出帐去。看见外面的空地上,赫腾正在跳下马来,旁边一个小厮,牵走马匹,自去照顾。兄弟族人们十余人已经把赫腾团团围住,正在嘘寒问暖,好不亲热。
那名络腮胡须大汉也站在王勇身旁,对他笑道:“王勇兄弟,咱们去赫腾的帐篷里等着他吧。”
王勇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必了吧。你们兄弟久别重逢,有多少体已话儿说不完呢?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再过来吧。”
“嗯,这样也好!王勇兄弟,你请自便。下午早早过来,盼着再与你叙谈。”
王勇应了一声,便走回自己的住处。
韩仰贤仍然还没有回来,王勇自己一人,颇感无聊,便骑马出营,四下里随便跑跑马,打发无聊时光。
直到了该开午饭的时候了,王勇这才返回。远远地望见赫腾站在自己的帐篷外,正向这边眺望呢。王勇急忙迎上去,与他打招呼。
赫腾道:“贤弟,你去哪里了?”
“外边跑一跑马,大哥,你来了多久了?怠慢,怠慢。”
赫腾笑道:“我也刚到不久。兄弟,帐内的午饭已经摆好,咱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吧。”
两人说着,走进帐内。果然,一名仆役正在摆桌。
王勇向这仆役问道:“我那位同舍的朋友,中午还回来吗?”
那仆役应道:“这般时候了,还不见韩少爷回来,想必是布彻长老那边留饭了。”
王勇点点头,便不说话了。那仆役摆好饭菜,退了出去。
赫腾、王勇围桌而坐,赫腾提起酒壶,斟了两杯,与王勇一碰杯,一饮而尽,随即,赫腾又给自己斟满一杯,说道:
“兄弟,你自己随意,我不管你了。”
王勇应道,“是。”
赫腾转眼间,便饮了五、六杯烈酒,一大盘牛肉,也吃下了一大半。这才满意地叹了一口气,一边继续吃,一边说道:
“你上午去找我,有什么事么?”
“也没甚要紧事,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嗯,昨晚与八麻长老商议军事,脱不开身,后来又去寻佐列长老,两位长老商谈了一夜,没让我走,我也只好侍候着两位长老,直到今早才回来。”
“是,我听那位大哥说了。”
“嗯,”赫腾脸面一改,显出十分凝重的神情,说道,“兄弟,两位长老最后还是决定要与朱涂人决战了。”
“哦?赫腾大哥,你肯定对两位长老讲了薛军重骑兵的厉害了,对吧?”
“是呀,是呀!可是,不管我怎么讲,佐列长老就是固执己见,不肯让步,毫无办法!而且……”
赫腾略沉吟,又道:“族人们俱都热切求战,看这个情势,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还是那句话,大不了,殒命沙场而已。”
虽然如此,在王勇听来,赫腾的话语里还是隐藏着几分悲壮、不忿之意。王勇自己也觉得,如果就这么傻乎乎的去送死,真是不甘心呀!
于是,他皱眉,说道:“这样的话,族人眷属们也都要吃亏的呀!”
“谁说不是呢?可又有什么办法?”说着,赫腾抬头看了看王勇。
王勇道,“赫腾大哥,你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佐列长者的想法是什么?他为什么急于决战呢?嗯,还有,八麻长老的想法是什么?他与佐列长老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吗?”
赫腾点点头,这才详细地向王勇讲述了起来。当时的大概情形是这样的:
赫腾详细地向八麻长老叙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特别是薛军重骑兵的强大威力。八麻长老听了,倒是十分重视,就问赫腾有何破敌之策?赫腾表示说,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不过,这个仗要是打起来,已方胜算很少。八麻长老听了,更加为难了,说道,兹事体大,需要与佐列长老商议。便立即带着赫腾去见佐列长老了。佐列长老立即召见。八麻长老说明来意,赫腾便又把薛军重骑兵的厉害无敌讲了一遍。
然后,赫腾感慨说道:“唉,这套说词,我在脑子里反复构思了无数遍,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王勇哈哈一笑,道:“赫腾大哥,佐列长老听了以后,说了什么呢?”
“嗯,佐列长老听了以后,便说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请八麻长老与我暂且去别帐休息一下,但不要走,随时听候传唤。好家伙,咱们这一等,怕不等了有两、三个时辰呢,直到半夜以后,我被人叫醒,说是佐列长老有请,我急忙随着八麻长老去见佐列盟主。佐列长老一见到八麻长老,第一句话便是:
“我意已决,大军既集,求敌若渴,敌人与咱们的距离,不过只有一日的路程了,明日入夜后,全军前进,立即与敌人决战。”
王勇大吃一惊,道:“你没有对佐列长老明说吗?现在打起来,要吃亏的呀。”
“唉,我费了那么多的口舌,讲了千言万语,中心意思不就是这个吗?佐列长者怎么听不出来呢?”
“那么,佐列长老为什么还要自投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