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她坐在院子里,忽然想起来许久没听见家里的消息,便想叫玄青子回去看看。
玄青子近来是去过李家,他回去的时候正赶上李家多了一位小公子,那次初雪生辰的时候,李夫人说要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李夫人有了小公子后,将他当做自己的日月,渐渐的便鲜少过问初雪的消息,加上国君将初雪护的很好,李家也鲜少能听到她的消息,只是国君对李老爷一家越来越是倚重,便推测可能初雪很得宠。
玄青子从李家回来便捡好听的说了一番,说家里添了一位小公子,初雪很是高兴。玄青子看着她想着,你也马上要做娘亲了。
这也是玄青子去李家的缘故,他几日前就闻见初雪身上的味道不寻常,但他自己天地间昆仑仅剩的一只灵兽,摆弄着去说女子家家的事情,委实拉不下脸。他多次点拨那小狐狸,但是那小狐狸入尘世尚浅况且是男儿身,玄青子说了数日也不见开窍,气得玄青子只能去李府,可是李夫人一心扑在那儿子身上,恐怕知道初雪过的不错就不作他想了。
这一日玄青子愁得很,他拉不下脸告诉初雪,况且这初雪也不一定知晓该如何,他也总不能变了当年玄青子的身去告诉颜凌,哎。他躺在云台的台阶上滚下去又滚上来很是愁,他吃着牛肉面喝了口酒看着初雪侧卧在床榻上还是愁。他将酒壶递给小狐狸说:“你帮我把酒壶藏了,我这几月不再喝了。”
小狐狸也是天真烂漫的性格,他不敢取笑玄青子,拿着酒壶以为玄青子不要了,顺手就往外一扔,扔出了墙。
玄青子气得胡子都歪了,看见一个愚笨一个懵懂,他放下碗也不吃了,平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
趴着趴着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他起身一拍桌子冲着小狐狸大喊:“去,再给我端碗面来。”他虎视眈眈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初雪,吃饱了好干活。
那小狐狸被玄青子的模样吓到了,一溜烟儿跑去了厨房,牛大见他又来要面,看着面色还像是受到了惊吓不由得安慰他几句,给了他一捧干果子,那小狐狸兜着干果端着面回来了。
玄青子张着大嘴将一碗面尽数倒进去,挑了几个干果子吃了,拉着床上昏昏欲睡的初雪要出去逛园子,他使出一副非逛不可的样子,初雪想的在云台坐的苦闷便通报了侍卫在殿里静候片刻,小狐狸给她打着伞出了云台。
这玄青子窝在初雪怀里,眼瞅着初雪打着哈欠,伸爪子使了一个法术,初雪觉得头昏昏欲睡几次强睁眼睛都没睁开,徐徐倒在了小狐狸身上。
玄青子使劲一推小狐狸,小狐狸便哇哇大叫起来:“初雪,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那几个侍卫一前一后见初雪晕倒早就围了过来,被这小狐狸一叫,吓得赶紧去向颜凌禀告,小狐狸这一顿叫,也引来了正从御花园出来的燕妃。她遥遥的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怀里抱着一团软软的人,她便扶着一个小宫娥走了过来,那一众侍卫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燕妃过来也没有阻拦。燕妃到底是经过事的人,看了看初雪的样子,面色正常呼吸匀顺,猜着大约是日头地里走了点路中暑了,便说:“可能是中了暑,不如扶到我院子里歇息一下,我的华台就在前面。”
玄青子一听华台就按耐不住,给小狐狸使了眼色便扶着初雪往华台走去。这玄青子自然打的是小蛮的主意,他一进了华台趁着燕妃给初雪喝凉茶的时候,在殿里上蹿下跳,到处闻闻,找到了一些留下的气味儿,却在那燕妃的床榻边消失了。
他晃着尾巴回来,初雪也已经醒了,估计是喝了几口凉茶的缘故,干呕了几下。她想着自己晕倒前的模样好像是被人施了法再看玄青子有些心虚的看着她,她一下就明白了,一把抓过玄青子说:“好你个花团,敢乱跑,花奴给我拿剪刀来,我把他这胡子爪子都剪了。”
她这厢正与玄青子上蹿下跳呢,颜凌带着乌泱泱的一片人来了这华台,门口的人不及通报颜凌就一阵风一般的进来了,初雪正坐在床榻上,手里抓着玄青子拿着剪刀正将那胡子剪了一半,心里正爽快呢,脸上露着爽朗的笑声,与颜凌在宫里见到的模样很是不一样。
颜凌微微愣了一下,她那顽皮中带点泼辣的劲儿还真是像云烟。
“国君,这位妹妹现在的样子比我还要像她。”燕妃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跪地请罪。
“起来吧。”颜凌定了定神过去伸手抱了初雪问:“你晕倒了?”
“不要紧的,估计是被外面的风一吹,有些乏了。”初雪撒手将手里的玄青子放了,他窝在墙角看着初雪,心想死丫头又要剪我的爪子,我施法还不是为了你,白眼狼,十足的白眼狼,我养大了你两回。他心里想着眼睛却盯着跟着颜凌来的人,看见了几位大夫才放下心来。
虽然初雪说没事儿,但是颜凌还是大夫请了脉,那大夫面露喜色跪在地上说:“姑娘有喜了。”
说下屋里跪了一地人给国君道喜,颜凌高兴的紧紧抱着初雪也不顾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与你要有孩儿了。”
初雪更是喜不自禁,点着头拉着颜凌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