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寄出信的第三天,严墨一估摸着就快到了。是死刑还是死缓?这就是严墨一不能控制的了。
不过当前的义工活动,是严墨一迫在眉睫的事。义工社团在聚餐之后,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征程。其实也是筛选,第一次都不来的,你能指望他(她)用心去做义工吗?
严墨一估摸着今天来的人也就那天面试的一半,这回是只有他一个男的。他也就孤零零地站在一边,你能指望一个男孩挤到女孩堆里和她们谈女性话题吗?阴盛阳衰啊,严墨一觉得他会很忙,很忙。还是那个漂亮学姐,今天她独自带队去敬老院。严墨一只记得学姐姓苏,忘了叫什么。不过实际上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严墨一只需要叫学姐就好了,最多加上个苏。
学姐也是第一次带队,带着7、8个萌新,严墨一能看出她的紧张,其实严墨一心底里也有一点小紧张,大多是激动。严墨一作为一个极会装蒜的老手,用一张淡定点的脸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其她的女生还是很拘谨的,没有刚开始的叽叽喳喳,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公交车上。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严墨一看着她们,不免又想起来那个徐同学,一想起徐同学,他就很想笑,想着她收到包裹时候的错愕表情。想着她莫名其妙地撕开袋子,看到那厚厚的,捆成一打的信,想着她看着严墨一虽然努力认真地写但是还是字很烂的信,想着她或许不记得严墨一这个人,觉得是个寄错的包裹或者是个有病的疯子。严墨一不可抑制的笑了,他偏过头看着车窗外面,尽量装作不刻意的样子用手挡住自己的眼,顺带抹掉快要掉出来的泪。
严墨一觉得应该原原本本地把这份喜欢送给徐念清,就当舍下骸骨,走向未来。他曾经对着镜子很难过的说话,他说:“我是对未来很迷茫,是无所事事,我很多次问过自己,我对你是简单的喜欢,还是在闲暇时光想起你,来以此消磨时光。我很确定我很喜欢你,但是并不能轻易地说我爱你,爱是灵魂遇到灵魂,而我不能不承认我喜欢你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皮囊,甚至可以说如果你的灵魂在另一个躯壳里,我不敢确定我是否还会这么喜欢你。”严墨一记过一段时间日记,用一个很厚的本子,结果到最后也就写了7页半,严墨一常被人讲没长性,可是严墨一坚持写了快一年的信,喜欢了徐同学大概4年,没有指望的喜欢了很久,你不能说他没有长情。
严墨一没有指望的,默默的喜欢着徐念清,没有不甘,没有委屈,那是假的。可是严墨一从一开始就认为他喜欢徐念清是他的天经地义,而徐念清有自己的天经地义。最起码,严墨一是有指望和等待的人的,这是徐念清给的,别人谁都给不了。
等严墨一他们到地方的时候,他的眼是有些红的,所以他就伸了个懒腰,揉揉眼,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困死了,掩饰自己的突如其来的难过。
严墨一他们等着学姐登完记,给他们分配好工作,就按分组互相认识了一下。严墨一的组有3个女生,有一个严墨一听过名字,墨兮之。其余两个分别叫姜雨婷,蓝潇。看着柔柔弱弱的三个女生,严墨一也不好分工,说了句你们看着办,我随意。就躲一边去了。让她们去斗地主吧,严墨一这个时候是宁愿累点,也不愿费脑子。
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还是很友好的,很快就敲定了领导者――墨兮之。严墨一作为一个喽啰,纯属没话找话,讨好墨兮之说:墨兮之,王羲之,你字肯定写的不错。墨兮之回了一句:你叫严墨一,难道一辈子就研墨了?严墨一干笑几句说:您是领导,你吩咐我照办。叫我研墨,我就研墨。搞得是三个女生很是白眼严墨一。
三个女生看着柔弱,干起活是很细心的,给老人剪指甲,陪老人聊天,严墨一就只能拿个鸡毛掸子掸掸灰,侧着头偷听她们。
回去的时候,他们四个坐一起,一车的人都叽叽喳喳,很是兴奋。这三个女生不同的是她们还觉得不公,老人孤苦地在敬老院呆着,没人说话,有吃有喝又能怎样。儿女不知道老人最希望儿女盘膝?严墨一说:知道是知道的,你们现在觉得把老人留在身边孝顺是为了老人好,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这只是你们的天经地义,甚至只是一时的道理。谁都有自己的道理,都觉得天经地义。
可是世道上,哪有什么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