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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沉鱼之美——吴王夫差姬西施

大家都知道,中国历史上有四大美女,分别是西施、貂婵、王昭君、杨贵妃,其中西施被人们誉为第一美女。四大美女享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的美称,而“沉鱼”说的就是西施。传说西施在溪边浣纱,水中的鱼儿看到她的惊艳容貌,都感到自愧不如沉入江底。西施的美名家喻户晓,西施的故事广为流传。两千多年来,人们一直把她作为最典型的美女,形容女性长得漂亮,就说她像西施,以西施作为美女的代称。在两千多年前诸侯吞并的春秋战国,一场荡气回肠的吴越争战,把西施这位乡野村女推上了历史的舞台,从此西施成了千古盛传的人物。

西施,姓施,名夷光,是春秋时期越国苎萝山下浣纱西村人。村里人多施姓,因为施夷光美貌无双,又住在村的西边,所以人们都叫她西施,也称西子。西施的家境贫苦,父亲靠着砍柴卖柴为生,母亲则浣纱补贴家用。西施十余岁时,就尽得山水灵秀之气的凝聚,出落得水葱儿似的惹人怜爱,一颦一笑,莫不艳丽动人。她不仅美貌无比,而且还是个孝女,她见父母朝夕勤劳,不忍偷闲,便常帮助母亲到溪边浣纱。据说西施当年浣纱的那块石头,后来也成为地方的一宝,人们在石头周围修建了一个凉亭,题名曰“西施浣纱石”,“浣纱”二字也逐渐作为了美女雅训的名词。相传西施患有心口疼的毛病,一天偶然犯病,只见她手捂胸口,双眉皱起,流露出一种娇媚柔弱的女性美,当她从乡间走过的时候,乡里人无不睁大眼睛驻足观看。后来村东边有个东施丑女看到西施捂着胸口、皱着双眉的样子竟博得这么多人的青睐,回去以后也学着西施的样子,手捂胸口紧皱眉头,在村里走来走去。哪知这东施的矫揉造作却使她样子更难看了,结果乡间的富裕人家看见东施的怪模样,马上把门紧紧关上,而穷人看见东施走过来,马上拉着妻子、带着孩子远远地躲开,人们见了她简直像见了瘟神一般。这个女子只知道西施皱眉的样子很美,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很美,而去简单模仿她的样子,结果反被人讥笑,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典故——东施效颦了。

春秋时期,东周天子大权旁落,诸侯争霸方兴未艾。春秋末期,吴国和越国也水火不相容,互相攻伐,两国由于在地理上相互毗邻,因而时常在一些利益问题上发生摩擦。吴王阖闾当政期间,得到来归的楚臣伍子胥及军事家孙武的辅佐,国势日益强盛,后来乘机进攻越国,但是功败垂成。勾践继位为越王,吴王阖闾认为有机可乘,于是大举进攻越国,越国在楚国的支持下,包抄后路,与吴国大战槜李(今浙江嘉兴西南)。吴国战败,阖闾也受重伤而死,其子夫差即位后,誓报父仇。公元前494年,吴越两国在夫椒( 今江苏省太湖境内) 作战,越军大败,勾践只剩下5000 残兵退入会稽山地,被迫讲和,越王勾践被俘往吴国。勾践夫妇和他的大臣范蠡去吴国当了三年人质。然而勾践是个有心计的人,在忍辱求生的幽禁生活中,逐渐取得了吴王的同情,被准予回国。勾践回国后,志在报仇雪耻,灭掉吴国。他听从大夫文仲的建议,除按照约定向吴国进献大量贡物之外,还向好色的吴王夫差进贡美女,以使夫差在声色犬马中自溺其志,为越国灭吴制造一个有利的态势。勾践在全国挑选了几十名美女,但是都姿色平平,他便委托范蠡易服私访,寻觅绝代佳人。

范蠡接受勾践的委派,遍访乡野广选美女。一天,范蠡信步而行,随意地走到一处地方,峰峦景秀,溪山如画,范蠡置身其间,如入仙乡,忽然看见一条清溪,细流曲折,沿着小溪望去,桃李成林,郁郁葱葱之中,感觉有人影晃动。范蠡沿溪走去,行约数百步,一阵芳香扑面吹来,范蠡闻了这股香气正在猜疑,突然看见一女子在溪边浣纱,这阵香气正是随着微风飘荡过来的。这女子目如秋水,顾盼生姿,范蠡看得出神,暗中惊异尘世之间居然有此美女。范蠡此时正是风华正茂,一表人才,西施又是绝色佳人,自然两人一见就互有好感。几天相处下来,范蠡与西施产生了微妙的情感,但是范蠡一想到将来要把她送给吴王,就陷入了难以割舍的痛苦之中。西施在得知范蠡前来的目的后,却果敢坚决地同意只身前往吴国,慨然说道:“越国受吴之辱,妾虽女子,报效国家义不容辞。”看到西施如此深明大义,范蠡感动地说道:“你我已结同心,国破家亡时有这句话,我已知足。今后纵有千般波折,万种磨难,我当矢志不移,待兴越灭吴之时,我当偕同姑娘,远遁天涯,躲离人间这是非之地。”

范蠡此行不但寻觅到了西施,还另觅到一位美人郑旦。她是西施的好友,二人到达都城后,越王勾践令人教授她们歌舞技艺。西施与郑旦在众多名师的教导下,很快便展露了过人的才情,三年下来更是能歌善舞,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表现出妩媚动人的风韵。勾践下令范蠡择期动身,带领西施、郑旦前往吴国。范蠡与西施由于国难而聚首,又要为了国难而分开,贵为一国大夫,竟不能保住自己心爱的人,可想他的悲伤。他不知何日能重续旧好,眼下唯有无尽的等待。

越王勾践依计将西施和郑旦献给吴王夫差,他先派遣文仲出使吴国,向吴王转述越王怀德畏威之情,为使献计成功,文仲事前还重贿了吴国太宰伯嚭。吴王夫差自败越之后,胜利使他欲望大增,扩充后宫以图取乐,但美女却很难求。文仲转达越王的美意,夫差特别高兴,立即接受了吴国的献礼。当范蠡压抑着自己波涛起伏的情绪,率领西施、郑旦在姑苏台朝见吴王夫差时,太宰伯嚭笑嘻嘻地乐观其成,而相国伍子胥却以妹喜、褒姒、妲己的故事加以劝阻。夫差道:“我又不是桀、纣、周幽王,相国不必多虑。”于是把越国进献的美女照单收下了。

夫差望见西施,以为神仙下凡,魂魄俱醉。西施原本就如芙蓉出水般的艳丽,经过一段时间的爱情滋润,更如牡丹盛开似的娇艳媚人。而郑旦仍然保持着杏花初放时的清秀模样,给人一种幽雅绝俗的感受。范蠡此番前来,大异于昔日的狼狈情景,以国宾的身份受到隆重的款待。离开吴国前,吴王特地设宴为他饯行,西施与郑旦以女主人身份陪坐于范蠡席前,尤其是西施那脉脉含情的眼神,使得范蠡几乎不忍看之,但是为了国仇家恨,也只有收起儿女私情了。

吴王欣喜若狂地收下了两位绝代美女后,即令内史 去选定黄道吉日,举行册封典礼。在典礼上,夫差封西施为贵妃,郑旦为爱妃,入主西宫,她们两人压倒满宫嫔妃,成为正宫以下的第二夫人和第三夫人。西施的一颦一笑、捧心皱眉都紧紧地扣住吴王夫差的心;郑旦的若即若离、矜持秀雅,也使得夫差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就这样两人一搭一档,轻易地便收拢了夫差整个的心。西施身在吴宫十多年,日夜思念着“复仇雪耻,重回苎萝”,她以自己的美貌、机智和执著,忍辱受屈,察言观色,为兴越灭吴使尽浑身解数,以使吴王迷恋酒色,荒误国政。西施为了达到目的去迷惑夫差,努力隐藏自己的真心,把冷峻和仇恨化为温顺和爱慕,把对范蠡的思念之情尽量压抑,将一个胸怀国仇的巾帼女子扮作含情脉脉的窈窕淑女,对吴王倾心顺从。西施因病常用双手捧心,柔弱娇美,吴王见这姿态美不可言,越发疼爱于她。

从此夫差与西施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原先夫差的夫人、嫔妃数百人也自然被夫差抛之脑后。为避嘈杂之声,夫差与西施移居姑苏台,之后夫差特为西施在灵岩山麓建造了一座极为奢华的馆娃宫,此后夫差再不下山,不闻不问国家政事,远离朝中。相国伍子胥因西施的得宠和从中离间,不被夫差信任,被闲置起来,不得染指国政,太宰伯嚭更加肆无忌惮,贪污受贿,为所欲为。吴国上下秩序紊乱,百姓慌乱,盗贼横行。吴王夫差荒淫无度,劳民伤财,荒废国政,西施所言必听、所求必应,致使吴国暴敛不止、骚乱不止,可谓祸至眉睫。在此情况下,西施乘着越国遣使赴吴的机会,暗中寄信给范蠡,让勾践再用重金贿赂伯嚭,使他们内部互相猜忌倾轧,越国就可以乘机发兵攻吴,以报灭国之仇了。伍子胥眼见国家将亡,不忍坐视,冒死进谏,苦劝夫差,哪知惹怒夫差竟被赐死了。

夫差赐死伍子胥的消息很快传到越国,越国君臣上下莫不欣喜,都认为雪耻的时机已经来临,于是勾践便命范蠡检点人马,亲自挂帅北征,数万大军径直杀向吴都。吴王闻报,才如梦初醒,后悔错杀了忠心多谋的相国伍子胥。吴军疏于军备,节节败退,越军攻破吴都姑苏( 今苏州市),伯嚭投降。范蠡在城破后抢先冲入吴宫,将西施隐藏了起来。夫差成为孤家寡人,悲愤交加,自知难收残局,国之将亡,于是拔剑自刎而死。而越王勾践经过22年的心酸岁月也终于雪耻了。吴国被灭,勾践便挥军北上,大会诸侯于徐州,成为了春秋末年最后一位霸主。后来勾践虽然有意在世人前掩饰以美女讨好仇敌的旧事,但是人人都知道,如果没有西施与郑旦当年的牺牲,慢慢拆掉了吴国的根基,夫差是不可能轻易就一蹶不振地败下阵来的。

范蠡重得西施后,深情如故,但多年的官场斗争也使他看破红尘。他认为以越玉勾践的性情只可共患难,难以共享乐,如不及早引退,可能会重蹈伍子胥的覆辙。于是他为了心爱的人,抛却了荣华富贵,隐姓埋名,与西施乘夜驾着一叶扁舟悄悄荡入五湖( 今太湖) 之中,相互盟誓终成百年之好,后来不知所终了。传说最后范蠡携西施到了齐地,经营商业致富,家财万贯,人称其为陶朱公,但只知他有一妻美艳如花、夫妇感情深厚,却始终也不知他们曾一个是叱咤风云的范蠡,一个是颠覆吴国的美女西施。

然而根据野史记载,西施的结局还有别的说法。一种是勾践灭吴后,他的夫人害怕西施再次误国误民,偷偷地叫人骗出西施,将石头绑在西施身上沉入了大海;一种是吴亡后西施回到故乡,在一次浣纱时,不慎落水而死;还有一种是西施入吴后,本为雪越国之耻,不料吴王宠爱无比,恩情备至,吴国灭亡,西施见越仇已报,便投江而死以报吴王宠幸之恩。总之不管结局如何,西施这样一个肯为国家前途忍辱负重的巾帼英烈,两千多年以来一直为人们所尊重与歌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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