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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赴天京

姜师在金笑七伏诛之后,就立马打点行装准备离开。一方面是金笑七和其背后的势力与自己牵连颇大,就算云纵武艺高强,但毕竟初出江湖,难说能否保二人无恙;而另一方面,便是不愿再打扰林五儿的生活。

化繁为简,姜师本是个懒人,面对复杂的情境,逃避又恰恰是最适合懒人的解决方式。

在林青处留下了手印和佩玉,姜师换了一身青布衣裳,和晚春一起,离开了三秧城。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何处?”云纵问到,“和拱御军的两位老爷同路回京不好么?”

姜师嘴里叼着一根略微发黄的柳枝,将那轮椅的靠背又向下调了一格,笑了笑说:“哥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行走江湖要低调。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孙林二人,我跟着他俩不是找不自在么。”

云纵撇了撇嘴,略带嘲讽地说:“公子在三秧城大出风头,大破奇案的时候,可未曾想过低调。”

“那不是救命要紧嘛。”

云纵突然停下了,此处距离三秧城外不过三里,姜师还特意挑的官道,竟然就有如此露骨的杀气。

姜师却毫不在意,吐掉了嘴中的柳枝,轻声说:“你且不要出手,让我试试。”

云纵闻言,也是带着行李退到一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一时间,宽敞的官道中央,只有一架轮椅,和一个青衣男子,好不突兀。

杀机暴涨,一道黑影自路边的一处草丛中暴掠至姜师身前,而云纵也是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一样冰冷的事物抵住,估摸着应该是剑脊。

无须身后人多言,云纵也是一动不动,甚至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包子开始啃了起来。

那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单刀,青光一闪,便是对着姜师当头劈下。

而姜师也是不慌不忙,默默运功,青金之色瞬间便覆盖了双手。往头顶一架,手背交叉,竟然硬生生地格挡住了杀手颇具威势的一刀。

那杀手一惊,手臂翻转,又是一刀自姜师右肩劈下,而姜师右手也是翻转前推,金石相击,又是挡住一刀。

而左手也是化掌为爪,一把掐住了对手不设防的脖颈。

那杀手突遭锁喉,慌乱之下右手一松,刀也是被姜师夺了下来,姜师左手微微发力,右手将刀丢在一旁,往那杀手的百会穴轻轻一掌,便是晕死过去。

而一旁的云纵也是不知何时将身后的杀手摆平,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到了姜师身旁。

“你看我这掌法练得如何。”姜师炫耀似地对云纵摆了摆手。

“公子天纵奇才,一月便将双掌练至‘铜皮铁骨’,纵相当佩服。”

待云纵摸完了两人身上值钱的东西,略作整理,便推着姜师继续前行了。

“云纵啊,你看,我一个月练完第一重,你当时也是花了三个月吧。根据你的进度,我不出两年,便是能练成这掩心掌法,玉掌翠手。那时我也才二十五,也没比你慢几年不是。”

云纵不屑地说:“你经脉已固、丹田已锁,已经是过了练武的年纪,内力已然饱和不得寸进,就算公子你悟性极高,也就是占了领悟招式的便宜,真的和高手搏斗,对方光凭深厚内力便能毁你肉身。”

姜师闻言,突然一阵坏笑,右手越过左肩盖在云纵的手背上,云纵只感觉左手涌入一股暖流,惊愕地说:“公子你内力为何……”

姜师撤回右手,缓缓地说:“你可曾听说过折臂三公的故事?”

云纵突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握紧了把手,不住颤抖起来。

“这事也就我和你说说,你万不可泄露出去。”姜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却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说出去也没什么,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

云纵忍不住问到:“那公子此去京城是为了……”

“啥叫去京城,京城本就是我家乡,回家给父母报个平安怎么了。”

姜师又轻叹一声,说:“我父亲和大哥为官清廉,身居高位却洁身自好,自然没有朋党;三弟常年在外各地奔波,也无暇培养人脉。纵使我想在京城搅动风云,又从何下手?”

“只是我当年和白岳,阿永定过十年之约,白岳当上皇帝还碰上水灾,定然是要开坛祭祖的,到时候傅永正好有名目回京,我等的约定也顺便可以了结。”

云纵说:“就是当今皇帝下旨诛杀的你,你还敢接近于他?”

姜师看向天边,眼睛微眯,“既然有约,自然是要赴的。”又转过头说:“到时候祭典定然会有许多武林门派赴京,你眼睛放亮点,研究研究,给你哥搞一门威力无匹却深藏不露的内功去。”

云纵满头黑线,苦声说:“公子这是要云纵去偷书?”

“你咋那么傻呢。你长得那么标致,英俊帅气,还不显风流,一看就是个稳重可靠之人,武功高强,还是掩心掌的传人,这身份就绝对让你能吃得开。”姜师没感伤几秒,又回到了云纵初识之时的流氓样子。

“你到时候,看中哪家心法,找个还看的上眼的女弟子,说两句话,吃两次饭,再安排个英雄救美啥的,到时候对方不就投怀送抱,还不是任君采撷?”

云纵突然语气冷了下来,说:“你是要我行禽兽不如之事?大丈夫光明磊落,岂能始乱终弃,利用他人感情?”

姜师不言,云纵也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只不过在之后的路上,特意挑了些布满石子的路,把姜师的屁股颠得生疼。

“好家伙!”孙隆一拳击散一道剑气,那锋锐的劲力震得指节都有些微痛,而一旁观看的黎皓黎宇也是暗中惊叹,不过半月,沈三水的武力已然达到了拱御军寻常军士的水准了。

林青一行人已然是回到了拱御军,而沈三水身份特殊,也是将其安置在了帅帐周围,免得人多眼杂,也方便林青等人保护。

在沈三水的要求之下,王淼也是住进了澄阳城的将军府,和林青家眷同住,王淼还不甚乐意,在将军府无法无天,沈三水与其约定了一周去看她一次才安分下来。

“三水,你且试试用极少内力击我璇玑、华盖。”

沈三水点头,阴阳之气汇聚少泽、少商,轻捏指诀,两道剑气激射而出,威势不足却速度极快,眨眼便打在了孙隆两处要穴之上。

孙隆略加感知,满意地点了点头:“速度尚可,力道也够,伤人不足,封穴有余。”

沈三水也恍然大悟,这可不是那隔空打穴的功夫!用极少的内力,剑气的速度就会极快,迅雷之间便可侵身,更是比点穴高手所用的石子或是暗器都要快上不少。

忽听军号响起,众人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操练,汇集到校场之上。陈豪、林青和诸多将士已经到了,站在林青身侧的,是一名衣着华丽的白脸男子,举手投足阴气颇重,想必应是宫中太监。

待众人就位,太监也是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的卷轴,高声说道:“拱御军接旨!”

众人跪下,三位将军在太监面前单膝跪地。太监继续朗声读到:“奉天承运,圣上诏曰,今澄水大发,受灾甚广……”

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了告慰天地,皇上将在五月初六开坛祭祖,而拱御军将领需悉数到场,且拱御军需要在天京、澄阳和澄水河畔布防,并且负责登记管理到时候到场的各武林门派。

“臣接旨”三位将军异口同声地说。

那太监将卷轴收起,交给为首的陈豪。走近两步,轻声说,“圣上说此次上京,务必带上林青将军身边一位叫沈三水的侍卫同去。”

林青心头一紧,但面不改色,低声说:“三水是我贴身侍卫,我本就准备带他同去。”

待太监走后,三位将军也是各归各,交代副将工作,检阅了各自手下的军队。不到黄昏时分,训练有素的拱御军已经兵分三路,前往各自需要布防的位置。

而随三位将军上京的,正是孙隆的部队。

拱御军三位将军,陈豪是皇室中人,是当朝皇帝的表兄,孙隆是神门派弟子,林青是长林派弟子,明面上孙隆应该是既与中央关系密切,又不会沾染太多官场色彩的一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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