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2
明月按照白阑嘱咐,把银草封压在红楼,从此护她安好。
帮忙的报酬,是一根金缘线。
一路上,红面叽叽喳喳嫌弃张富贵的母亲有多难吃,也跟他们探讨起这个阵来。
红面丧气地摇摇头:“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还得在里面无休无止地下去?”
苏文一惊:“如何无休无止?”
红面道:“我们进了这阵法,便有个声音指引我们如何去做,若是不服从,灵魂像是被撕裂一般地疼。”
明月眸光暗了暗:“对方更像是把我们捏在手心把玩。”
红面给了明月一面铜镜:“明月姐,若有事,可通过这面镜子找我。白面去了张府祖地探查,我得去帮她忙。”
明月点头:“去吧。”
船在江南泊岸时,已是四日后。
老远的,便看到苏府门前立着一男一女。苏令与苏文像了个七八分,面目有些严肃,目光里却透着慈祥。他身旁那妇人便是苏母,眉目里尽显温柔之意。
见苏文满脸倦色归来,苏母眼里满是心疼,忙过去挽着苏文,顺带把何清也招呼进来,叫人备水准备沐浴。
苏文介绍道:“父亲,母亲,这只鸟儿子在路途上遇见,颇有灵性,便把她带回来养。”
苏令点头。苏母虽不喜鸟兽,但也吩咐着去定制一只精美的鸟笼。
明月颇为生气,瞪了苏文一眼,再不出声,我一只鬼就真的要住进笼子里面了!
苏文连忙开了口:“不麻烦母亲了,儿子在自个院里的树上搭个鸟窝便是。”
儿子院子里不只有一棵桃树吗?苏母有些惊诧,那棵树不是儿子的宝贝吗?她想摘个桃子都不给,怎的肯给一只鸟搭窝?
苏母有些吃味。
苏文倒想着明月是姑娘,怎的能随便住?她现在以一只鸟的身份,住他的院子里是合适不过了,毕竟他又不会对一只鬼怎么样。
明月有些后悔,早知道要住窝里,还是变成个吊坠算了。
苏文不知从哪找来些柔软的绒毛,和着细枝条搭了个窝。
明月有些迟疑道:“树上会不会有虫子?”
苏文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有啊,说不定还有蛇呢。”
一说起蛇,明月浑身起了鸡皮。她最怕的就是没化形的蛇,松软无骨,偏偏还带着鳞片缠上来。好巧不巧还撞见过蛇在蜕皮,恶心得她反射跳起来,挂在河神身上了。
苏文看她脸色不是太好,噗嗤笑了:“也不是一定要让你住,不过是在我父母面前做做样子罢了。我院子里还有西厢,安全起见,你可以住在那,别去别处住了。”
普通人还伤不了我呢。明月默默想道,开开心心住了进去。
约摸算算河神也下来凡间了,不知看到她的信会是什么反应!就算是想知道也不能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玩一顿,况且她把祈福条遣散了,回去肯定要挨一顿骂。
不知不觉又感觉肚子瘪了,明月眨眨眼,这是怎的啦,最近也没用什么法术啊,怎么饿得这么快?
她便化人形,在屋顶上飞奔,估算着约摸是苏文的房间了,俯身趴着,偷偷掀开一片瓦片,打算来个惊吓。
忽的凑来一个乌黑的脑袋,一看,不知是何时何清来了。
“何清?”
何清一愣,一阵风过,便看见一只鸟在它面前,脚下还开了一片砖。
何清坏笑道:“你也是来偷看苏文的啊。”
明月愣眼,什么叫偷看,什么叫又?
何清把她抱起:“要看就看嘛,一起啊。”
他轻车熟路往前挪动了些,把明月放在前面,大胆掀开了三片瓦。雾气氤氲中,鸳鸯戏水的屏风若隐若现,透过屏风,可看出浴桶的轮廓。
明月狠狠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这何清不安好心,自家兄弟都这样坑。既然何清都这么厚脸皮,那她一只千年老鬼也不能脸红……嗯,还是捂眼吧。
可何清却习惯地睁大眼睛往里探看:“奇怪,怎么没水声,难道洗完了?不可能啊,我是掐着点来的……噗,哈哈哈哈,苏文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独特了?竟然是鸳鸯戏水!”
屋内的苏文很没好气的拿着竹竿顶了顶屋顶:“有本事偷看没本事不笑那么大声。”
“咳。”何清的笑顿时憋回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