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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2岁的鲁本是加拿大某地的一个小学生。有一天他从一家商店经过时,橱窗里的一件商品深深地吸引了他。不过对这个孩子来说,这件标价5加元的小商品实在是太贵了,因为这笔钱相当于他们全家人一周的开支。但是鲁本仍然坚定地推开这家商店的门,走进去告诉店主:“我想买橱窗内的那件商品,不过,我现在没有钱,请您先别卖,给我留着好吗?”

“没问题。”店主微笑着对他说。

鲁本很有礼貌地告别店主。他走着走着,突然从旁边一条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敲打钉子的声音。鲁本循声朝施工场地走去,原来是当地居民正在建造自己的住房。鲁本见他们每次用完一小麻袋钉子,就顺手把装钉子的麻袋给扔了,而他早就听说有家工厂回收这种袋子,于是就从这个工地捡了两个袋子拿去卖了。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小手里一直紧紧捏着两枚5分的硬币,生怕丢了。回家后就把它放在铁盒里,然后藏在他家粮仓内的干草垛底下。

鲁本的父亲靠打鱼为生,母亲虽然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洗衣做饭、耕地种菜,还得抽空儿给羊挤奶,可她每天总是乐呵呵的。

鲁本深爱着自己的母亲。每天下午放学,他总是先做家庭作业,干完母亲交给他的家务活儿,然后就到大街小巷去捡拾麻袋。虽然不时被饥饿、寒冷、困乏所折磨,但是小鲁本依旧坚持了下来。

第二年5月的第2个星期天,鲁本取出藏在粮仓草垛底下的小铁盒,用发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硬币倒出来,睁大眼睛细数了一遍,仍不放心,又认真数了一遍:哇,只差20分就凑够5加元啦!

于是,他祈祷上帝保佑自己傍晚前能捡到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4条麻袋。随后,他急匆匆地把装钱的铁盒藏好,马不停蹄地就去寻找麻袋。夕阳即将落山时,他一溜烟赶到那家工厂,此时,负责回收麻袋的人正准备关闭厂门。鲁本慌慌张张地冲他喊到:“先生,请您先别关门!”那人转过身来,对浑身脏兮兮的小鲁本说:“明天再来吧,孩子!”“求求您啦,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这4条麻袋卖掉,我求求您啦!”

“你干吗这么急着要钱?”那人好奇地问。

“这是一个秘密,对不起,不能告诉您!”鲁本诡秘地笑了一笑。

拿到4枚5分硬币后,鲁本稀里糊涂地向回收麻袋的人道了一声谢,便飞也似地跑回粮仓,取出铁盒,继而又跑到那家商店,二话没说把100枚5分硬币倒在柜台上。

接着,鲁本汗流浃背地跑回家,撞开房门,冲了进去。“到这儿来一下,妈妈。请您赶快来一下!”他扯着嗓子朝着正在厨房里的母亲喊道。

母亲刚一走到他的眼前,鲁本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用1年多心血换来的珍宝放在妈妈的手里。妈妈轻轻打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蓝天鹅绒首饰盒,盒内放着一枚心形胸针,上面镶着两个灿烂炫目的镀金大字:“妈妈”。

儿子在母亲节——5月的第2个星期天送给自己如此用心的礼物!除结婚戒指外没有任何贵重首饰的妈妈,顿时热泪夺眶而出,一把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有人曾对孔子说:“你为什么不为政呢?”孔子回答:“《尚书》上说,‘孝,就是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以孝悌的品德影响政事,也就是为政了,为何认为只有亲理政事才算是为政呢?”

孝悌是仁的根本。所以孔门弟子有子说:“一个孝顺父母友悌兄长却喜好触犯上司权威的人,那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司权威而喜好造反的人,那是没有的!”

遵守孝悌之道,对于克服人的内心世界的自私物欲,可以说是一种强有力的道德校正。

孔子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就是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各守各的本分。在孔子看来,处理好这几对关系,天下就井然有序,处理不好这几对关系,天下就会大乱。

正是古今中外那些孝悌的人们,不断温暖着人心,校正着社会,和谐着我们这个世界。

亲憎我 孝方贤

父母爱护子女,子女孝敬父母,那是极其自然的事;如果在父母讨厌我们的时候,我们却还能够用心尽孝,那才更是难能可贵。这就是《弟子规》中所告诫的:“亲憎我,孝方贤。”

在两千多年前的鲁国,有一个名叫闵损的少年,从小就过着饥寒辛酸的生活。因为幼时丧母,失去了慈母之爱,父亲闵公后来就给他找了个继母。

刚开始的时候,继母待闵损还好,等到她自己生了儿子以后,就开始冷落闵损了。父亲在家时还好些,父亲出门后,闵损便再也得不到什么温暖。继母不但让他带看弟弟,还把家中所有的脏活累活全叫他干,而9岁的闵损从无怨言,对待打骂也是逆来顺受,特别是对5岁的弟弟非常疼爱友好,处处关心谦让。

这年冬天,父亲从远方做生意归来,全家人欢欢喜喜团圆了。闵损给父亲送上一碗热水,但因为身上发冷,两个手臂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抖个不停,碗中的水竟洒了一多半,母亲瞪了他一眼,赶紧让小儿子又奉上一碗。父亲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饭后,父亲带上兄弟两个赶着马车去拉货。一路上迎着凛冽的寒风,闵损冻得身体缩成一团,父亲看他穿着厚厚的棉衣,不觉火从心起,斥责说:“弟弟穿得比你少,也没有冻成你那样,太没出息啦!”说着便顺手抽了他一鞭子。闵损的棉衣被打破了,从破洞处露出了芦苇花。父亲一看愣住了,刹那间他明白过来——后娘心狠,所谓的棉衣中,竟然没有一点点棉花!父亲心疼得当时就掉了眼泪。

拉完货回到家,闵公立即写了一纸休书。继母吓得跪地磕头,而盛怒之下的闵公坚决不予原谅。那时女人地位很低,一旦被夫家休掉,这一生就算是完了。

继母没有想到,绝望之际闵损竟然开口道:“父亲息怒,孩儿恳求您饶了母亲。没有母亲的家不像一个家,母在一子单,母去二子寒啊!”说罢与弟弟叩头不止。闵公被儿子一番合乎情理的话语打动了,看了看几乎要昏倒的妻子,心肠软了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如梦初醒的继母,激动地抱着两个儿子痛哭失声。从此,温暖重又回到家中。

这个少年闵损,后来成为孔子的贤德弟子。

在一个子女较多的家庭,由于人性的弱点、父母本身的问题以及儿女自身的原因,很可能父母对某个儿女有所偏心,甚至还可能对某个儿女厌恶憎恨,但无论如何,儿女不可以牙还牙。

在中原地区,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一户农家有个顽劣的子弟,读书没有兴趣,打架惹事倒是家常便饭。

他的父亲是一位忠厚的庄稼人,有一天忍不住呵斥了他几句。儿子不服,反而破口大骂,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拎起菜刀吓唬他,没想到儿子冲了过来,抢过刀子,一刀挥去。

老人捧着受伤的右手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痛苦地呻吟着。铸成大祸的儿子竟连看都不看父亲一眼,扬长而去。老人自此废了一只手。

儿子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将军了。起豪宅,置美妾。因为多少算是有身份的人,要讲点面子,便也把老父安置在后院,但却一直冷漠以待。

一夜,将军的仇家突然带领人马蜂拥而来,直杀入内室。大宅里,那么多的幕僚、护卫顷刻间逃得光光的,将军被围困了,眼看就要死在刀下。突然,一个老人从后院冲了进来,用剩下的那只左手死死握住了刀刃,同时用尽全力大喊:“儿啊,快跑,快跑……”

自此,老人双手俱废。

3天后,逃亡的儿子回来了。他径直走到3天不眠不休、翘首期盼的父亲面前,深深地叩下头去,含泪叫喊:“爹——”

一刀为他,另一刀还是为他,只因他是他的儿子!

人的成长,一般都遵循着这样一种规律:小的时候以父母为依靠,除了调皮之外,对自己的保护者言听计从;成年以后,因为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对父母的意见不以为然,甚至唱起反调;到了老年,回过头来一看,往往会为自己年轻时的自以为是和莽撞行为而懊悔,于是又开始理解和佩服起自己的父母了,并开始真正地理解人伦亲情。

亲相隐 是与非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非常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就亲自去告发。”孔子说:“我家乡正直的人和你所讲的正直的人不同:父亲为儿子有所隐瞒,儿子为父亲有所隐瞒,正直就在其中了。”

孔子对告发自己父亲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他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本来就具有了“直”的品格。

孔子说:“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仁,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而亲爱亲人亲族最为重要。

“大义灭亲”是个成语,出自春秋战国时代,说的就是卫国大夫石碏为国为民不徇私情杀死自己儿子的故事。即便到了今天,石碏式的大义灭亲,依然可以博得普遍的同情、理解和赞叹。

千百年来,“大义灭亲”似乎一直是个褒义词。然而,正如老子所言“智慧出,有大伪”一样,有了“大义灭亲”的“壮举”,就一定有“伪大义灭亲”的人伦悲剧。翻开古代中国的宫廷政治史,骨肉相残、流血丹陛、烛影斧声、兄弟阋墙、弑父屠子的惨剧悲剧,不是层出不穷吗?

王莽弑二子,就是典型的求名卖直。

西汉末年,皇帝不信任外人,所以一度只让舅舅之类的外戚掌权。王莽正是一个外戚,然而他运气不太好,没有赶上封侯,所以显得穷酸。但是此人胸有大志,为了往上爬,苦心经营着自己正直清白的好名声。

当爬到一定程度,王莽就面临了权力斗争,被贬后遣出了京城。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儿子王获杀了一名官奴。这种事在当时的显贵阶层中很平常,但王莽害怕被政敌当成把柄,就把儿子给逼死了,随后马上报了地方官。这种“大义灭亲、严于律己”的行为,给人们以极大的震动,因为众人美言,朝廷又把王莽给调回去了。

后来,王莽又以“妄发议论、蛊惑人心”的名义,把大儿子王宇也逼死了,同样以此向太后邀功。太后下诏夸赞王莽不以父子之情损害国家之事,于是王莽借此机会,铲除了一大帮异己。

有一定阅历的中国人都对“文化大革命”不陌生。在那个年代,夫妻之间、父母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师生之间,总是互相检举、揭发、斗争,至今回想起来,仍是令人心痛让人战栗。很多的干部、知识分子,肉体上的折磨和伤害没能摧毁他们的生存意志,最后让他们完全崩溃以致走上绝路的,往往是造反派或者专政机关摆在他们面前的配偶或者儿女“大义灭亲”的检举揭发材料!

在美国,当记者采访犯罪分子的亲人时,虽然他们对受害人及其家属表示同情,但几乎看不到他们对犯罪分子的严厉谴责或划清界限的声明,反而总是“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我永远爱他”之类的语言。很多中国人对这样的表白难以理解,这不是明摆着是非黑白不分吗?但事实上,美国人对家属的这种反应司空见惯,甚至认为理所当然。究其原因,除了美国没有株连的历史传统之外,也与其宗教信仰有关——基督教认为爱是永恒和无条件的。

湖北枝江一中高二学生覃瑶,在教室课桌上留下一封遗书后失踪。两天后,她的遗体在校园里一处3米多深的池塘中被发现。此时,距覃瑶14岁生日只有26天。

她在生前,曾经荣膺“神童”的桂冠,怀揣未竟的奥运志愿者梦想;在她生后,留下了一张“最想看”却永远也没有机会再看到的动画片和电视剧清单;当然,她留给众人的,更是哀伤和惋惜、争执与流言、痛苦及思考。

那天晚上6时,覃瑶的母亲接到女儿所在的高二班班主任的电话:“覃瑶有半天没上课了。”母亲到校后,班主任告诉她:覃瑶上外语课看课外书,所以批评了她,并说如果这个星期她不能“创星”(校方的一种激励举措),就要和家长“交流交流”。

覃瑶在后来写给父母的绝笔信中提到,这已是第3次被班主任看到在看课外书,“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们”。

现在,活着的人们已经无从知道,那个下雨天,14岁的覃瑶在跳入池塘之前,内心深处曾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且不论学校“创星”的是与非,如果父母对本来就优秀的女儿,在引导教育的同时,更给予她包容的慈爱,覃瑶会如此害怕老师与父母的“交流”吗?会产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的强大心理压力吗?

覃瑶并非违法犯罪,并非涉及“大义”,只是违反了一个学校的规定,便自以为罪不可赦,造成了一个无可挽回的悲剧。

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5,自杀人数却占世界自杀人数的1/4,并且每年至少有200万人自杀未遂。自杀是我国第5位重要的死亡原因,更是15-34岁人群首位重要的死亡原因。多数国际专家认为,自杀未遂人数是自杀死亡人数的10至40倍;每出现1例自杀,平均至少对6个人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如此推算,我国每年至少有1700万人的心理和社会功能,因为他们所爱的人的自杀身亡或自杀未遂受到严重损害,同时,自杀所造成的总的卫生负担也将增加38%。

中国的调查结果,与国外研究结果相似,情感障碍——主要为抑郁症,是与自杀密切相关的精神疾病。在中国,家庭因素则是与自杀相关的最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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